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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武侯祠佚失楹联考释
《对联》杂志 2018年8期
作者:林 鑫
梁章钜及其子梁恭辰主编的《楹联丛话》系列著作,是中国楹联史上最重要的联学书籍之一。这部书中多次介绍、点评到武侯祠楹联。
清末钟耘舫游武侯祠, 观赏楹联时感叹:『祠中名作空前绝后。』这位自称硬汉,号振振居士,被誉为『长联圣手』的文人,在成都留下了二百一十二字的『望江楼联』, 甚至在狱中可以一气呵成创作出一千六百一十二字的『拟题江津县临江城楼联』。 然而独在武侯祠内,友人再三要求他留题联作,他勉强构思了一副,也不敢悬挂出来。 联云:
彼天已无意炎刘,当三百年虎斗龙争,竟将正统畸零,收归后主;
我辈亦留心经济,观四万里狼奔犬嗥,未免穷庐酣卧,抱愧先生。
一九五八年春『成都会议』期间,毛泽东主席平生唯一一次来到西南重镇、 蜀汉故都,参观武侯祠后,秘书田家英说主席要求把武侯祠的全部楹联抄录下来给他,省委书记李井泉立即指示有关同志抄录了祠内全部楹联, 并油印若干份送给毛主席等参加会议的同志。之前在祠中,他在赵藩所撰的『攻心』联前凝目沉思,仔细品味其中蕴含的哲理。 『文革』中,他还向即将赴蜀任职的刘兴元中将建议, 到成都后要去武侯祠读一读这副楹联。
的确,成都武侯祠楹联不仅数量多,而且具有很高的思想性与艺术性, 长期以来流传很广。不同时代,不同身份的人士都对它们评价很高!
武侯祠历史可追溯到公元二二三年,诸葛亮亲自选定了现今武侯祠这块风水宝地,指导修建了惠陵和汉昭烈庙。这里由农田变为皇家陵园, 从而揭开了这一名胜的历史序幕。南北朝时期,位于省城的武侯祠被迁到昭烈庙旁,鱼水君臣,千古典范,他们共同受到人们的祭祀。 明洪武二十三年(一三九零), 蜀献王朱椿以『君臣宜一体』为由,下令将彼此分离的汉昭烈庙、惠陵、武侯祠三者合为一体。楹联的创作在明代已出现繁荣局面,我们推断,最迟明代祠内就有楹联悬挂了。 昭烈庙与武侯祠的合并,使这一景区面积扩大,也为更多楹联的悬挂提供了场所, 只是现在见不到当时的任何一副了。 清代极为重视对武侯祠的恢复与发展,祠堂在康熙、乾隆、道光年间都曾进行过大规模的维修。 楹联在清代臻于极盛, 民国又是楹联发展史上第二个鼎盛期,故现在我们看到的楹联,主要就是清代特别是清代中后期至民国前期这一时段的作品。
对目前我们能在祠中观赏到的楹联,近年来武侯祠博物馆编写的《三国圣地武侯祠》《三国圣地武侯祠漫游》等书中都有专门章节注解。本文所谈,主要是曾经悬挂,现在未被悬挂、鲜为人知的联语。 至于楹联佚失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古祠屡废屡兴,楹联多次在历史浩劫中彻底毁坏。如在民国相当长一段时间里, 武侯祠沦为兵营, 不能进行正常维护, 一些楹联也被破坏。原成都大学教授钟树梁回忆:『抗日战争时期,武侯祠已遭到破损;再经过抗战胜利后的几年战事,武侯祠更是凋敝不堪。单是楹联就损失不少, 我记得我的曾祖父钟云衢(名坦)撰写的一副对联,悬挂在武侯祠内的香叶亭前,我十多岁时都还看见,后来就不见了。 大概是由于不在当道之处的僻静地方,又有伤兵之类住宿,就被劈作柴烧了! 』原因之二,楹联这一文学形式长期被视作『雕虫小技』『笔墨游戏』,难进正规文学殿堂, 故而旧时辑录楹联并可以广泛传播的书籍不太多。
本文介绍的佚失楹联,是指曾经悬挂,而现在没有悬挂于祠堂内的楹联。 从获取渠道分为学者回忆与文献记载两部分。 本人所讲的学者回忆之联, 其实也是来自有关文献, 只不过这些楹联是他们当初亲眼在祠内见过的。
一、学者回忆之联
四川著名学者陶亮生(一九零零——一九八四)晚年作有《蜀中联语偶谈》,陶的作品及藏书多毁于战乱及『文革』期间,这篇文章主要是他在晚年, 在参考资料极少的情况下,凭自己回忆而作,记载了巴蜀地区史上不少名联佳对及有关故事, 所以显得尤为珍贵。 文中就谈及几副武侯祠楹联。 其中有这样一段话:
成都武侯祠名联甚多,有一副最早、最典雅的,却无人齿及,近且摧毁了。 清朝到康熙年间,成都一片荒芜,文武大僚,皆在保宁办事,省城由成都知府冀应熊统摄。他是直隶(河北)人,很能干,省城各大庙宇,他都培修过。 惠陵(刘备坟)寝殿,有石刻楹联,上写: 『帝本燕人,敢以枌榆论乡故(刘邦起兵, 祷于枌榆社, 后世遂以『枌榆』为故乡的意思); 下写,『我犹蜀宦,远从俎豆问祠官』(『无复问祠官』, 乃王渔洋谒惠陵句, 应熊似在渔洋入蜀后官此者)。 有感情,有分际,实应当存录者。
『帝本燕人』一联,对仗工稳、平仄协调,用典自然贴切,表现出一位在蜀中任职的外地官员对汉昭烈皇帝的怀念之情。 笔者曾查阅《昭烈忠武陵庙志》《楹联丛话》《古今联语汇选》《对联话》等书籍,发现都没有收录此联。 究竟陶是如何知道这副楹联的,现已不清楚。 由文中所说『近且摧毁』来看,估计陶在民国时期曾在祠中看到。 而对他认为此联在现在能看到的楹联中历史最早的观点,笔者曾撰写《成都武侯祠最早的一副名联》,考证此观点正确,有兴趣的人士可以在网上检索这篇文章。
陶还回忆泸州『万大对子』万慎子联:
三国志犹存,文同谟诰,功比伊周,龙骧虎步,跆藉中原,如此奇才,从异代表扬,订坠拾遗,知心幸有陈承祚;
千秋人几个,布衣躬耕,时艰手定,鹗顾鹰瞵,不可一世,何物老子,溯我朝勋旧,搜仇索耦,众口争传左季高。
闲时抱膝, 梁父成吟, 吴宫魏阙半消磨,眷念真王,九州幸有先皇帝;
尽瘁鞠躬, 佳儿足继, 裴注陈书多刺谬,凭谁假托,两表常疑后出师。
第二联说『裴注陈书多刺谬』。 『刺谬』是违背、冲突之意,见于司马迁的《报任安书》: 『今少卿乃教以推贤进士,无乃与仆私心刺谬乎! 』《三国志· 诸葛亮传》收录了《前出师表》,并未收录《后出师表》。 裴松之增补了《后出师表》全部内容,然后引东晋习凿齿《汉晋春秋》注言称:『此表,亮集所无,出张俨《默记》。』于是有人开始怀疑《后出师表》非诸葛亮所作,而是另有人伪托。实际上裴松之在此非常谨慎,不言其是,不言其非,只是客观记述了此表的内容和出处。 后世一些学者对诸葛亮作《后出师表》持否定的态度,因为后表中所说部分事情与史实不符。 而联作者却认为裴松之对诸葛亮多有不恭之语,特别是长期以来人们对诸葛亮作《后表》真实性的质疑和考证, 令万慎子更是不能容忍。他认为《后出师表》是诸葛亮所作无疑,没有人有资格伪托。 这两联,在万慎子《山憨山房楹联类抄》及胡君复《古今联语汇选》里亦有载。 顺便说一下,万慎子还为惠陵撰一联,只是未付刻耳。
托孤数语,常留白帝城头,横草功名今在不,荒垄斜晖,酾酒欷歔,岂徒说铜驼荆棘;
正统千秋,幸有紫阳纲目,楼桑村社春犹昨,高邱远海,抚髀感喟,令人想跃马英雄。
陶又忆四川省人民政府原参事梁伯言其先世芝盦老人一联:
三顾感殊知,西取东和,远谟早定三分鼎;
两川臻大治,南征北伐,遗表长留两出师。
陶评: 『两个三字,两个两字,天衣无缝。 』
原成都《公安志》主编陈稻心老先生是位土生土长的成都人, 他曾对四川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张绍诚先生提起一联:
群雄此日争逐鹿;
大地何时起卧龙。
他回忆此联大约成于上世纪四川军阀混战时期,落款年份是民国十几年,五十年代初尚在,但撰书者记不得了。其实这本是民国政治活动家杨度一九零三年所作《湖南少年歌》中的律联,杨度以卧龙先生自居,可见其抱负不凡,杨度年轻时还将它作为书斋联。 但是杨度不可能亲自到武侯祠题联,到底是何人将此联引进武侯祠?目的何在? 尚需进一步考证。 无论如何,陈先生能为我们提供一副鲜为人知的旧联, 算是大功一件吧!
二、各类文献记载之联
对清代中期以前的联作我们也了解得很少。非常可贵的是,武侯祠博物馆保存的道光年间成书的《昭烈忠武陵庙志》(以下简称《庙志》)卷二记载了当时祠内能见到的所有楹联, 其中相当部分在后来的岁月丢失。 比如康熙甲戌季夏四川巡抚襄平于养志题写在昭烈殿之联:
赓丰沛大风之歌, 不阶尺土, 载缵丕基,溯帝德难名,端在知人则哲;
推荆襄髀肉之叹, 虽定三分, 宁酬壮志,苟天命未改,岂教王业偏安。
此联是我们了解到的历史最久的楹联之一。
清代对联日益增多, 到了民国初的一二十年间,对联蓬勃发展,与之相对应的对联书籍出版形成一个高潮。 除《庙志》外,我们还可以从清末梁章钜的《楹联丛话》、民国时期胡君复的《古今联语汇选》、吴恭亨的《对联话》等旧书中找到一些曾经悬挂在祠内的楹联。
《楹联丛话》是中国楹联史上一部具有重要价值的联学专著, 汇集了我国自宋代以来的各类对联, 这部书中几次谈到成都武侯祠楹联。 如《楹联丛话》卷三《庙祀· 上》。
诸葛忠武侯庙有集句一联云:
可托六尺之孤,可寄百里之命,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吾闻其语,吾见其人。
又一联云:
自任以天下之重如此;
是知其不可而为之与?
皆能恰称身分,胜读陈承祚史评矣。又有一联云:
伊吕允堪俦,若定指挥,岂仅三分兴霸业;
魏吴偏并峙,永怀匡复,犹余两表见臣心。
第一、三联是康熙年间宋可发所题,在《庙志》中有载,现未在祠中悬挂。 中间一联是集《石门颂》字,现悬挂在惠陵侧的广益堂上。 梁章钜还评价这些楹联『胜读陈承祚史评矣』。
《楹联续话》卷一《庙祀》
鄂润泉督部鄂山联云:
望重南阳,想当年羽扇纶巾,忠贞扶季汉;
泽周西蜀,爱此地浣花濯锦,香火拥灵祠。
又蒋砺堂节相攸铦联云:
曰宫曰殿,曰幸且曰奔,诗史留题,千古犹存正统;
书吴书魏,书汉不书蜀,儒臣特笔,三分岂是偏安。
第一联在河南南阳、清化两地武侯祠也有。 请注意下联『爱此地浣花濯锦』一句,『浣花』是指成都西郊杜甫草堂前的浣花溪,『濯锦』则是锦江,又名濯锦江,武侯祠北临锦江,与草堂并列,故它最初是题写于成都武侯祠无疑。 第二联在《庙志》中记载。
《楹联四话》卷二《名胜· 庙祀》
蜀诸葛丞相祠联云:
日月同悬出师表;
风云常护定军山。
又云:
兴亡天定三分局;
今古人思五丈原。
又云:
已知天定三分鼎;
犹竭人谋六出师。
语皆可传。
《古今联语汇选》(以下简称《汇选》)是明、清、民初三个历史时期规模最大的对联作品选集,是继《楹联丛话》之后的一部巨著。 编者胡君复,江苏武进人,当时任职于上海商务印书馆,从事辞书编纂。这部书收录了包括『攻心』联在内的武侯祠楹联共三十多副,现摘录一些在《庙志》和《楹联丛话》中未载的联语。
《汇选初集· 祠庙一》:
三代下有儒者气象;
诸葛君真名士风流。
《汇选二集· 祠庙一》: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隐居以求,行义以达;
临事而惧,好谋而成。
《汇选三集· 祠庙一》:
天府古益州,剧怜五丈荒原,出师遗恨终巴蜀;
汉家旧陵寝,赢得三分正统,望帝归魂拜杜鹃。
三分天下四川地;
六出祁山五丈原。
此老不工画、不善书、不精杂诗,压倒蜀吴魏中几多伪士;
其人可托孤、可寄命、可临大节,算来夏商周后一个纯臣。
将相本无种;
帝王自有真。
『将相本无种』一联旁注『祠旁惠陵』四字,结合该联意思来看,应是悬挂在惠陵前的。
《汇选补编· 祠庙二》
大庸陈桐阶逢元题北地王谌神龛联云:
河山大好,经先帝留兹安乐窝,断送顿成空,恸哭县公归洛下;
家室漂摇,仗何人保我子孙福?自裁惟有死,枉劳丞相策关中。
现在我们在北地王塑像前看到的是刘咸荥撰, 一九六三年四川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刘东父先生补书之联:
生不视强寇西来,天意茫茫,伤心恸洒河山泪;
死好见先皇地下,英姿凛凛,放眼早空南北人。
《汇选补编· 祠庙二》和《汇选再补·祠庙》也都收录了刘咸荥此联。 而《庙志》还载有四川安岳令应山洪成鼎题于北地王刘谌座前之联:
不降其志,不辱其身;
不愧于天,不怍于人。
作者洪成鼎,字子镇,号悔翁,湖北应山人,选四川安岳令,工书法。 上下联分别出自《论语· 微子》和《孟子· 尽心上》,惜平仄欠工,且撰书具体时间不详。祠内赵云塑像旁的殿壁间还嵌有洪成鼎题《乾隆壬辰秋月过绵竹吊诸葛都尉父子双忠祠》诗碑: 『国破难将一战收,致使疆场壮千秋,相门父子全忠孝,不愧先贤忠武侯。 』现在昭烈殿内北地王塑像塑制于清乾隆五十三年(一七八八)前,而《庙志》成书于道光年间。笔者推测洪成鼎联题写于乾隆年间,道光年间尚存。 民国一度被陈桐阶和刘咸荥联取代。这两联后来又佚失,刘东父在建国后就补书了刘咸荥之联。
《汇选再补· 祠庙》:
一生惟谨慎,七擒南渡,六出北征,何期五丈崩摧,九伐志能遵教受;
十倍荷褒荣,八阵名成,两川福被,所合四方精锐,三分功定属元勋。
相业并伊周,瘁两朝开济之勤,遂使偏安延正统;
公才卑管乐,论三国贤能之盛,须知季汉有纯臣。
谨慎自有定评,凤难为偶,瑜不并存,三国时惟鲁公知己;
忠贞根于至性,师出祁山,魂归蜀道,千载下与杜老为邻。
草茅内不少皋夔,倘教先帝复生,访隆中将相经纶,岂仅三分定计;
伯仲间自见伊吕,惟问何人继起,恨天下蛮夷猖獗,独能两表出师。
吴恭亨(一八五七——一九三七),字悔晦,号岩村,湖南慈利人,南社诗人。 其《对联话》卷四收录了近人陈桐阶为武侯祠所作的三联,其中两副长联《汇选》未载:
岷峨望气信葱茏, 运启蚕丛, 位崇杜宇,历数蛮夷大长,荒服争豪,善国有攸归,待到浊鹿上宾,二祖遥传皇帝统;
高蒋称陵皆僭窃, 臭遗彰德, 迹涸丹阳,几经风雨消磨,死灰就冷,斯人谁不朽,朅来石牛凭吊,一抔独见汉江山。
誓欲龙骧虎视,以扫荡中原,惊风雨,泣鬼神,前出师表,后出师表;
时当地裂天崩,求缵承正统,失萧曹,见伊吕,西汉功臣,东汉功臣。
此外, 书中记载的陈桐阶题北地王刘谌神龛联云:『河山大好,经先帝留兹安乐窝,断送顿成空,县公实辱三分鼎; 家室漂摇,仗何人保我子孙福,自裁唯有死,丞相徒劳六出师。 』上下联末句与《汇选》记载有出入。
三、余论
最后谈一下民国罗一士题写武侯祠的两联。罗一士(一八八八——一九三八),成都人。 清末游学京师,毕业于北京政法学堂。 成都保路运动时,他年仅二十三岁,担任《启智报》主笔,宣传保路革命。 罗工诗文,又为蜀中书画家,曾任成都著名文艺社团『蜀艺社』副社长。 四川省楹联学会秘书长李兴辉先生是其侄孙。李收藏有罗之《花不住楼丛书》手稿四册。 书中记载罗联为:
明知天运难回,慨兹壮岁才华,英雄耻向隆中老;
好趁人心尚热,试问汉家烟火,吾辈安能壁上观。
大地尽茫然,慨当日偪处强邻,尤望重辉正统;
空城难独倚,问先生所弹何调?将来好退三军。
两联均作于成都保路运动时, 有感时事而发。 通过颂扬诸葛亮勉力为恢复汉室江山的悲壮人生, 引发自己投身保路运动的志向情怀。第二联是为武侯祠琴亭题写,『偪』同『逼』。联采诸葛亮『空城计』退司马懿大军之故事,笔调幽默。但这两联是否曾悬挂于祠内,已不清楚。 今抄录于此,供有兴趣的学者考证。
总之, 武侯祠楹联是前人给我们留下的一座文化宝库,今天仍值得我们研读。古祠楹联从数量上的少到多, 思想上的不断深化, 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武侯祠历史文化的积淀过程。 我们应加强武侯祠佚失楹联的收集工作。 武侯祠博物馆应该对自己曾有的家底进行清理。 博物馆文博研究人员可以与楹联研究者联合, 广泛查阅各时期的文人笔记、报刊、联书等。 同时采访在世的成都耆旧,从各种不同渠道采集楹联,对一些有争议的问题,加大研究力度,早日解决。 笔者也建议适当时间编辑一本全面介绍祠内楹联(收录现存楹联和佚失楹联)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