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晴”有独钟
第一次看许晴的作品还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印象里,在她美丽的面庞中,始终蕴含着一缕妩媚的灵动与摄人心魄的气质。尽管十三年的光阴就这么如水般地流逝了,可这份似真似幻的印象却从未改变,无论这些年她所饰的角色或善良或复杂,“肖男”楚楚动人的身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晴”有独钟吧。
很多和我一样喜欢许晴的人,皆因她漂亮的容颜下透露出的那份淡淡的从容。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一切都追求速度的年代,能一直封存好这份从容的气质,就显得更加的可贵。
出现在我们镜头面前的许晴靓丽依然——优雅的举止,时尚的衣着,清澈的眼波,还有动人的笑靥,更难得的是有如她所言的由内而外洋溢着的快乐,她说这都是生活和成长赋予她的。赫本的一段感言是她的最爱:“美丽的双眼善于看到别人的优点,魅力的双唇翕动着亲切友善的语言。”当我们问她对“东方小巴黎”(哈尔滨的别称)有何印象时,许晴的回答令我颇为意外。“因为没有在这儿生活、在这儿工作,我想我就不可能说得特别真挚,我还是希望了解后再说吧。”生活中真实的许晴,没有一丝的礼节式造作,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率真。
美丽并快乐着
有一段时间,许晴好像忽然从荧屏消失了一样。对此,许晴解释说:“我每年都在拍戏呀,只是原来一年一部,现在有时拍两到三部。《半个月亮》和《大清风云》中间这段时间,恰好赶上警匪剧受限,我呢,又不喜欢参加什么活动,所以就给大家留下了一段‘真空。”许晴认为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很随性的人,喜欢拍时,死了都要拍,但在不拍戏时,她就尽可能让自己置身“事”外。
不久前,许晴的三部戏几乎同时占领了荧屏。从《大清风云》里运筹帷幄的孝庄到《沙家浜》里八面玲珑的阿庆嫂,再到《靠近你,温暖我》里至情至爱的丁爱羽。一个古装,一个“红色经典”,一个现代女性,风格迥然的三个角色让她过足了戏瘾。在谈到对这三部戏的理解时,许晴说:“陈家林老爷子非常激情,《大清风云》写得很深,不浮躁,不是那种东家长西家短的。我不喜欢戏说,这个戏大气,写的是一个智慧的、人性的、丰富的孝庄。虽然之前拍过几版孝庄,但这部戏更突出了她的政治谋略,即使她跟多尔衮的情感中也掺杂着政治。表演过一点儿就太霸道,少一点儿分量又不够;张建栋则特理性,我们这个戏却是特激情的,反差很大。开始有些不习惯,但两三天后就适应了。至于演员,姜文、陈道明、张丰毅都是现在国内最好的男演员,人都不张扬,很稳重踏实,不像别人说的耍大牌,事儿多。”
许晴还说,《靠近你,温暖我》是她动情哭得最多的一部戏。“在拍这部戏之前,我最喜欢的自己的作品是《背叛》,因为人物的个性跟我挺贴近的。我的经验是:演现代戏要注入个人魅力,因为观众看的是你。演孝庄你要尊重历史,演阿庆嫂你要靠近角色,演丁爱羽则要发挥你和角色的共同点。”
每到一个剧组,许晴都会有一段难忘的回忆。她说,《大清风云》的导演陈家林总能带给你特别值得信赖的感觉。陈道明也是这样,作为演员,表现得总是那么完美、充满激情,拍戏时,他总喜欢一遍跟一遍都不一样。而陈建斌更有意思——特喜欢临时改词。跟他们合作,好像每分钟都在“亢奋”。其实,拍戏就该这样,吃透了剧本,大家真诚面对。偶尔的改动,没有表演的痕迹,才更真实,才能出效果。
演艺圈的人都知道,许晴有个雷打不动的原则——不串戏。“这是个性使然吧,我必须专注做一件事情。每拍完一部戏,我都要休息一段时间。因为我想要的是快乐着,美丽着,工作着,包括在片场给大家煮咖啡,也是希望工作中能飘散着生活的气息。”
谈到形象突破的问题,许晴表示:“如果这个角色非许晴莫属,那我一定会演。我还可以演小人物,但不能演小人。《杀破狼2》里我就演了一个“黑社会”,这是个反面角色,但有很人性的一面。”许晴说她特别想拍一部有质感的戏,可以让大家品味到呼吸的戏,比如杨亚洲、高希希这些导演,他们的戏就特别有质感。
这或许正是她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加入到了《男人底线》剧组的原因。
“君子之交”
谈起与濮存昕在《男人底线》中的合作,许晴说,这部剧与《来来往往》不同。剧里与濮存昕的情感戏处理得更加理性,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奔放、感性。女主角不希望成为第三者,所以,这次的“恋爱”谈得煞是辛苦。总之,虽说双方互有好感,但两人之间的故事却很干净。因为在戏中要扮演一名时政记者,为了把角色演得更真实,许晴还特地向记者朋友请教了很久。不过,许晴认为,自己的本色和这个角色并不相像。
许晴算是影视圈里的常青树了,在电影学院上学期间,就接拍了陈凯歌的《边走边唱》。此后十多年的时间里,她一直片约不断。对自己的工作,对娱乐圈中的是是非非,许晴看得都很清楚。在许晴的写真集里她这样写道:“从《边走边唱》、《狂》开始,直到《秦颂》、《东边日出西边雨》、《来来往往》以及《笑傲江湖》,我因角色形象的‘硌而被喜欢、被批评、被争议。其实,同样数量的好评或非议,都不会改变我。人的一生就是在盈和亏之间取舍摇摆,我以为‘亏的时候越长,人才会进步……”也许正是这种心态造就了许晴独特的气质——清纯而不忧郁,活泼又不张扬,这也使得她拥有了良好的观众缘。2002年和2003年的金鹰奖评选中,观众投给她的选票在所有候选人中一直高居榜首。即便得奖,许晴也从来不去领奖。她希望用角色跟观众见面、跟观众去交流。她说,“我知道一些商业活动更‘实惠,也会有物质馈赠。但我是‘奉献型的。从小得到礼物不一定快乐,相反送别人礼物却一定快乐。我的外表可能让人觉得很需要呵护,其实我不是很能接受别人的馈赠。”
许晴说自己不太喜欢去到那种场合,因为自己会不自在。她喜欢的交流方式是,好朋友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可以谈得更深切,平淡如水的应酬方式对她很适用。
亦风亦雨总关“晴”
许晴的知名度很高,为人行事却始终保持低调,媒体的曝光率也不多。即便如此,一些莫须有的传闻还是纷至沓来。使人不得不感慨,一个美丽的女人,有一颗安静的心,却无法拥有一扇安静的“门”。
面对这些不实的报道,率真的许晴常常一笑了之,就像荀子所说:“不诱于誉,不恐于诽。”许晴觉得宽容地对待身边的每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许晴一直在说鲁迅的话:最大的蔑视,就是不予理睬。能有这样的心态,许晴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姥姥对她的影响。
在许晴的心中,亲情是无比重要的,她拍戏的时候,都会戴着妈妈曾经戴过的玉镯,因为这可以让她觉得内心安宁,无论身在何处也不孤单。许晴是由姥姥一手带大的,所以她跟姥姥的感情特别好:“我跟姥姥没有代沟,不论是工作、感情,还是生活,可以说无话不谈。”许晴眼中的姥姥,永远都是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我觉得她有从容、宽阔的胸怀,可以容纳任何事!不管遇到什么风风雨雨,从无抱怨,更无责备。”不仅如此,许晴的姥姥每天都会读书、看报,关心国家大事,关心家里事。“我觉得什么都瞒不过姥姥的眼睛!”当然,这也让许晴知道每时每刻都要进步。善解人意的姥姥在许晴的人生道路上,给予了最关键的建议。比如,许晴当初不读国际关系学院,要上北京电影学院的时候,姥姥给予了她充分的理解。而在许晴成为演员后,姥姥会看她拍的每一个作品、每一个广告,然后提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我在姥姥的建议下,提高了自己的演技!”对许晴来说,很有艺术修养的姥姥是她最好的良师益友。“姥姥以前常对我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从姥姥的身上,我知道了如何去爱、去理解别人,如何和别人相处,如何去宽容别人!”
在许晴拍摄电视剧《宽恕》期间,她的姥姥去世了。许晴说:“姥姥离开的时候,我觉得我生命的一部分随着她离开了。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不过,经历过那样的一个痛苦,我多了一份洗尽铅华的感觉。”
醉人的弧度
不浮躁、不华丽,有的只是如梅的清香,如水的淡然。采访中,许晴一直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她说,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优雅地老去”。她说女人要做的就是寻找生活中最本质的东西——感情,对爱情的不离不弃和坚持很重要,有承诺有彼岸的爱会更真实、更实在、更温暖,这种爱的快乐也会更由衷。她不认为生活和事业是相悖的,应该是相辅相成的,而且家和万事兴。
与许晴聊天的时候,她一直面带微笑,空气中也弥漫着她的芬芳。开心的时候,她那种甚至带有童真的笑容,洁净而无邪,犹如她所向往的感情和现实生活,与外界传说中的许晴不太一样。这才是最真实的许晴——在纷繁复杂的娱乐圈里不迷失、不彷徨,保持平和心态。余秋雨说过,一个可爱的人,尤其是一个可爱的演员,最基本的特征就是这种因热爱人世而整体轻松、毫无障碍。许晴在哈尔滨只待了一天,来去匆匆,让很多喜欢她的朋友没能与她有更多的交流。不过,她说再来的时候,一定会多待些日子的。
采访结束,忽而想起一句话:“世界是如此喧嚣,让沉默的人显得有些傻。”似乎找不到什么像样的理由,就把这句话与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连在了一起。我这样想着,她的美丽究竟来源于哪儿?是盈盈笑靥带出的两个醉人的弧度,还是明亮眼瞳中透着的清澈与晶莹,抑或仅仅是她对生活难得的一份平和与淡然?
(作者单位为黑龙江省电视台影视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