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明初对四川的军事移民
《北方文学·下旬》杂志 2017年2期 作者：武俊宇
摘要：四川自古以来就有“天府之国”的美称，土地肥沃，气候温暖，地形平坦，河流众多，非常适合粮食作物生长，而且自然资源如水流资源、矿产资源、植物和动物资源也比较丰富。而且地理位置也非常重要，南面与云南接壤，向西则是青藏高原。因此封建王朝历来都非常重视对四川的管理以及监督。明朝建立后，于明太祖朱元璋于洪武四年（1371年）开始进行收复四川的军事行动，但是四川经历元朝暴政，元末红巾军起义后，人口稀少，因此明朝统治者必须填充四川人口，在明朝初期，特别是在洪武年间进行了一系列的对四川的军事移民活动。本文将主要依据《明实录》中记载，对明朝初期四川的军事移民进行初步的讨论。
关键词：四川；军事移民；卫所；人口
一、明初四川状况
许多文章都已经研究了元末红巾军起义后，进入四川避难的人民以及明玉珍对四川进行的移民活动，元末红巾军起义后，为了躲避元军的追杀，湖广一代的农民群众便纷纷取道入川避难。而在明玉珍在四川建立大夏政权后，也曾带一部分农民军进入四川。这就导致了四川人口在明朝建立前有一定的增加。但相对于四川的广阔地域来说，人口仍然不足。
明朝建立后，随即进行统一全国的军事行动，于洪武四年（1371年）进行征讨四川的行动，“上亲祀上下神祇，告伐明升”命汤和、周德兴、廖永忠等率军入川，并于当年七月设立四川行中书省，正式开始了对四川的统治。
平定四川后，急需对四川进行生产恢复，但是四川经过长期动乱，人口稀少，土地荒芜无人耕种，“户部奏四川民总八万四千余户其伪夏故官占为庄户者，凡二万三千余户”值得注意的是，明朝初期四川疆域远比现在广大，明初四川包括现在四川全部，贵州大部，云南背部以及湖广的部分。如此大的地域却只有这么少的户口人数，因此对四川进行移民势在必行。
二、明初四川军事移民概况
（一）移民的大致来源与阶段
朱元璋在平定四川的过程中即对四川进行了一系列的军事移民行动。关于这点有很多的史料记载。
洪武四年（1371年），“九月，置成都都卫及右、中、前后四位……颍川侯付友德等留军官守之。”同年九月又设置保宁守御千户所，“初，王师克保宁……至是曹国公李文忠调濠梁等卫官军驻，置千户所守之”。十月，又设重庆守御千户所，“命千户左辅领兵受之”，同月设置了叙南和青州两个守御千户所，“颍川侯付友德留巩昌卫潘指挥领之”。
明初（主要是洪武年间）向四川进行军事移民的来源主要是京卫、陕西、河南、湖广等地。之后在征云南过程中还征调了福建等地的军卫，“给福建诸卫征南将士二万九千二百余人钞十一万一千四百余锭”，军事移民可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洪武四年（1371年）左右，以收复四川为主要时间，在四川各地设立卫所派兵驻守；第二阶段为洪武十四年（1381年），收复云南的过程中，趁势平定乌撒、东川等土司，分兵守御。第三个阶段为洪武二十年（1387年）后，麓川叛乱和月鲁帖木儿叛乱时期，又调兵镇守。
（二）四川卫所设置情况及大致人数统计
《明史》中记载，洪武二十六年定天下都司卫所，根据《明史》与《明实录》中记载，洪武年间，在四川一共设立卫二十七，分别为：重庆卫、成都左护卫及右、中、前、后四卫，叙南卫、宁川卫、茂州卫、松潘卫、建昌卫、会川卫、泸州卫、越巂卫、盐井卫、利州卫、苏州卫、岩州卫……此外还有千户所五十五，百户所十一。
从这些卫所分布可以看出，除了重庆卫、成都卫等设立在重要城市外，其余卫所均设立在四川边境地区，这些地区均为四川与周边各少数民族交错地区，或驻扎军队驻守，或在当地设立土司镇守。其目的非常明显，就是为了边境的军事防御以及控制周边的少数民族地区。从洪武四年（1371年）占领四川开始，其地便多叛乱，这么多军队的驻守便是为了控制周围少数民族地区。长远来看，对四川进行大量的驻兵甚至利于对云南，西藏等地的军事行动。
明初军制均有定制，明史中记载“大率五千六百人为卫，千一百二十人为千户所，百十有二人为百户所”，而明代前期在四川设置了卫二十七，千户所五十五，百戶所十一，一共有二十一万余人，但是明朝军队各卫所驻军所属的军官，士卒等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进行整体迁移的。明朝时期一般都有妻妾和婢等成员，当时普通军士一般都为贫苦人家，故不将妾与婢计算在内，（而军官将官等人数较少，有妾和婢者也不进行统计），以此为基础，再加上梁方仲先生统计的明代每户平均口数为五口，据此可算出以家庭为单位的军事移民一共有一百零五万人。再减去一些不确定因素导致的人口浮动，可以推算出明初向四川军事移民共有百万人。
三、明初军事移民的目的及作用
（一）军事移民的作用
明初向四川大量移民，旨在改变四川地广人稀的局面，导致在明朝洪武年间，四川人口得到了迅速的增长，由洪武五年的八万四千余户到洪武十四年的二十一万四千九百户。随着人口的增长，四川的土地开垦数目也得到了大量增加，粮食产量得到增长，“当时四川耕地开发总数约为24万顷，比元代增加约4万顷”，而土地和粮食产量的增加也反过来促进四川人口的增加，甚至可以反哺国家其他地区，在其发生饥荒，战争或者瘟疫时进行帮助。对明朝恢复四川生产发展，增加人口，巩固对四川的统治有着重要的作用。
其次，对四川资源的开发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四川自然资源丰富，河流众多，气候温暖，适宜种植作物。明初征服四川后，即在四川开设盐井，设立盐课提举司，共有盐课司十七，洪武年间，平均每年产盐一千零十二万七千余斤。移民为四川盐业的发展提供了大量的劳动力，而盐的大量生产给明朝提供了大量的税收。不仅如此，对四川的茶叶生产也有很大的作用，洪武四年，定四川茶税额为一百万斤，并在四川各产茶地设立茶马司，所产茶叶多用来换取马匹、毛毡等。为明朝开始繁荣的茶马贸易作出很大的贡献，而且给明朝政府带来充足的战马。此外还有采矿业、丝织业的发展等。
最后对四川的军事移民对团结周边少数民族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大量的汉族人口涌入四川，带去了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以及中原地区先进的文明，对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生产和生活方式起到了非常大的推进作用，使得明王朝巩固了对西南的统治以及加强了明初西南地区民族的团结。在四川汉族与少数民族地区设立诸多卫所，对少数民族形成了事实上的统治，促进了民族的交流和融合，也对巩固西南边疆维护国家安定有着重要意义。而且增加了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对中原王朝的认同感。
（二）军事移民的目的
明初对四川进行了大量的军事移民，首先移民的直接原因就是收复四川的军事行动，从全国各地调兵进入四川，并在当地驻守，是为了配合明初对四川进行的军事行动而进行的。
其次，为了收复云南做准备，朱元璋收复四川后，即开始准备对云南的征服行动，四川物产丰富，作为收复云南的必经之地，为明朝收复云南提供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支持。资料中记载，在收复云南的过程中，相当一部分军队是从四川及其周边调动的。
第三，稳定西南边疆，对四川进行了大量的卫所设置，不仅稳定了西南与少数民族地区。而且在潜移默化中增强了当地少数民族对中原王朝的认同感。同时为追击北元残余势力和应付女真人以及鞑靼瓦剌等少数民族侵袭稳定了国家的后方，可以让明王朝可以后顾无忧地进行对北方的战争。
四、结语
综上所述，明朝前期尤其是洪武年间朱元璋在征服四川过程以及以后数十年间对四川进行数次军事行動的过程中将相当一部分的士兵甚至百姓迁移进四川境内。并在四川重要城镇以及周边与少数民族接壤的地区设立了大量的卫所。而这一系列的行动不仅对控制四川以及周边少数民族地区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稳定了全国局势，并恢复和发展四川农业生产，促进了四川各种资源的开发和利用，为国家增加大量的税收。对四川的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反过来对明王朝也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更关键的是促进了民族的团结和融合和交流，消除了民族间的隔阂，帮助西南少数民族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发展，增强了其对中原王朝即明王朝的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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