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雁 中国国土经济学会研究室主任乔惠民敬书
国土名片网钤印:王子盧
国土名片网小编芬儿注:于光远为中国国土经济学会首任理事长
于光远:童心与乐观同在
《老年世界》杂志 2018年2期
我的眼中,于光远一直是一个充满活力、充满智慧的人,一个似乎一刻也没有让大脑休息的思考者。他对许多事情,有前瞻性的预测。
记得,九十年代初说到汽车问题,他说,如果开始有了私家车,停车就是一个大问题。地面停车场、地下停车场,如果没有怎么办?他的预测,很快真的就成了大大小小城市的最头痛的问题。他的敏感性,由此可见。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们一起有过两次愉快的旅行。
1996年7月15日,我们一行人去大连参加《大连日报》举办的笔会。同行者有丁聪沈峻夫妇、于光远孟苏夫妇、邵燕祥、陈祖芬刘梦溪夫妇等。飞机已经飞到大连机场上空,却因大雨无法降落又飞回北京。
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差不多六七个小时,难耐的等待让人沮丧、疲倦、焦虑到了极点,丁聪和于光远两个老人却毫无倦意,依然谈笑风生。
终于又起飞了。快到大连时,空中奇景出现了。飞机侧面不远处浮现出一个完整的大彩虹。大雨过后,天空格外清澈,彩虹色彩也尤为鲜亮。飞机正好处在彩虹中间,上圈与下圈,都那么清晰浓烈。
在大连,遇到熟悉的朋友。陈村带着女儿前来,池莉从武汉前来。在金石滩,大家玩得非常愉快。虽然其间的某次会见,令人不愉快,大家之后也是一笑而过。
第二年,1997年6月,池莉邀请于光远夫妇、丁聪夫妇,邵燕祥、李辉、应红、徐坤等人,前往武汉参加《芳草》杂志举办的笔会。
我们一行人,由武汉前往宜昌。此时的三峡大坝两年前开始修建。晚间在宜昌上船,早上起来,丁聪站在甲板上大叫一声:“我们怎么到黄河了?”的确,与抗战期间他走过的长江相比,与我20世纪70年代从武汉前往上海的长江相比,长江早已不是当年模样了,难怪丁聪会有如此感慨。
结识于光远之后,每年过节,于光远都会寄来贺年信,谈自己一年的工作和未来的向往。一寄,就是好多年。最后一次收到他的贺年信,是在2009年的元旦。
這是收到的最后一封。
李辉同志:
亲友们,新年好!
随着2009年元旦的临近,一年一度给亲友们写贺年信的事情又提上了日程。
对于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来讲,我想亲友们最为关心的还是我的身体。过去一年中我的身体状况总体来讲还算平稳,基本上是在家里度过的。其中也住了两次院,一次感冒,一次肠胃炎,都表现为发高烧,治疗过后比较快就出院了,但毕竟年纪大了,总是比较弱,恢复起来需要相当的时间。我感觉自己应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有这样的状态,都是老伴、家人的尽心照顾和医护人员精心治疗的结果。
2008年对我来讲还有些特别意义。这一年是我国改革开放30周年,当人们重新回顾这段历史时,一些重要的事情被重新提 起,一些老人也再次引起 人们的关注。中央编译出版社再版的我1998年的 著作《我经历的那次历史转折——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台前幕后》,许多报刊连载、转载、摘要报道该书的内容,产生了比十年前更大的社会影响……
今年我还有幸荣获了《南方都市报》主办评选的《改革开放三十周年风云人物》奖以及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主办评选的《改革开放经济人物》奖和《改革开放杰出人物》奖。我30年来所做的研究和工作能得到社会的认可,家里人和身边工作的同志都为我高兴,我也很感谢主办单位、评委和参选的社会大众。
我现在的生活常态是:白天在办公桌前东翻翻西看看,偶尔也写几个字;时常会有朋友来电话问候,有的也会登门造访;天气好时,照顾我的小张就会推我出去到社区和周边街道转一转,这使我对周围市民的生活状态,有了一些观察和了解,而这正是我以前无暇顾及的。
总体来讲,我的头脑还比较清楚,对一些事情也还有自己的想法。但除了行动不便,身体的其他机能也在下降,耳朵更背了,视力明显减退,表达能力也不如从前。毕竟已是奔94岁的人了,能有这样的状态,我和家人还算满意。我会坚持自己一以贯之的不悲观、不放弃的精神状态,尽量维持相对高水平的生活质量。但愿明年——建国60周年,我还能如今年一样平安度过。
……
今日,我还在回味与他愉快的聊天,还有他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