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名片】敖包相会|蔡文芳: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

2023-02-26 22:19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杂志  主页 > 名片 > 美丽国土名片 > 蒙字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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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

 

 

蔡文芳

(平顶山学院旅游与规划学院,河南平顶山 467000)

0 引言

草原是我国陆地占地面积最大的资源,主要分布在西北部干旱地区,是维护当地生态平衡的主要植被,也是保证某些少数民族生存和发展的物质基础[1]。我国是草原资源大国,据国家统计局统计数据显示, 2015年我国草原总面积392.83万hm2,占国土总面积的41.7%,是耕地面积的3倍,其中可利用面积占84.3%。草原旅游资源属地理环境的一部分,带有一定的时空分布和动态分布特征,因其资源的特殊性,具有一定的多样性、变异性、脆弱性以及永续性。鄂尔多斯位于内蒙古自治区西南部,是内蒙古经济强市以及省域副中心,具有“国家森林城市”、“全国文明城市”、“中国优秀旅游城市”等称号,其境内拥有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区、鄂托克旗阿尔巴斯苏木、碧海阳光温泉度假旅游区、布龙湖温泉度假旅游区、上海庙欢乐大草原、察罕苏力德旅游区和乌审旗巴音淖尔嘎查等草原旅游资源。其中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区是国家4A级旅游景区,草原占地面积约300hm2,由核心区的300多个蒙古包群以及综合服务区、汽车营地区、民俗文化体验区、草原休闲娱乐区、草原休闲度假区、草原生态观光区等6个功能区组成。距杭锦旗人民政府仅9km,东距世珍日旅游区70km,北距夜鸣沙旅游区80km,自然形成黄金旅游一条线[2]。

有关鄂尔多斯草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草原旅游开发影响因子研究[3]、草原资源生态保护研究[4-5]、措施收益成效研究[6]、草原退化与荒漠化研究[7-11]等方面。秦兆祥[3]研究了居民地方依恋与情感保护对鄂尔多斯草原开发的影响,发现居民对草原的地方依恋主要源于情感依恋,居民希望通过提升旅游地经济效益,改变落后的生活设施。苏楞高娃[4]探讨不同管理方式对草地植物群落特征和植被—土壤碳储量的影响,发现全年禁牧的管理方式对保持草原植被盖度、高度、生物量、物种数最好。截至目前,有关鄂尔多斯草原旅游方面的研究较少,王志东[12]通过构建生态模型对鄂尔多斯草原旅游时空流量和旅游生态承载力进行了定量化分析,得出旅游流数量与旅游生态承载力比值的最佳区间为0.618~1.000,此时生态系统处于可承载状态,旅游数量增多,旅游经济和生态效益较高。郝佼辰[13]应用文献调查、对比分析等方法发分析了鄂尔多斯草原旅游现状,发现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具有资源、交通区位、地质气候、经济基础及政策优势,但面临着草原生态环境脆弱、产业基础薄弱、市场竞争力不足等劣势。以上仅局限于发展现状分析以及对其可持续发展能力某一方面的研究,而对于鄂尔多斯草原可持续发展能力整体进行评估的研究极其缺乏,由于草原旅游属于生态旅游范畴,鉴于生态资源自身存在一定的脆弱性,因此研究其可持续发展能力对草原旅游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鉴于此,文章利用层次分析法,对鄂尔多斯草原旅游的整体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评价,以期为鄂尔多斯发展草原旅游产业以及打造“大旅游”提供借鉴与指导。

1 研究区域概况

鄂尔多斯位于内蒙古西南部,是内蒙古地级市,地理位置介于北纬37°35′24″~40°51′40″、东经106°42′40″~111°27′20″之间。东、西、北3面被黄河环绕,南部和古长城相连,与山西、陕西、宁夏回族自治区毗邻。根据鄂尔多斯2016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2016年末全市常住人口205.53万人,其中乡村人口54.38万人,城镇化率为73.54%。2016年全市地区生产总值4 417.9亿元,第三产业完成增加值1 848.9亿元,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41.3%。鄂尔多斯发展历史悠久,是古“河套人”的发祥地,也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长眠地,具有非常鲜明的民族特色及丰富的旅游资源,拥有A级旅游景区40个,包涵了成吉思汗陵、响沙湾、昭君坟、七星湖等精品旅游资源,以及特色的歌舞、服饰、饮食文化,是内蒙古重要旅游目的地。据统计公报, 2016年全市共接待旅游者1 040.6万人次,同比增长19.9%; 实现旅游收入313.9亿元,同比增长22.7%。草原旅游是鄂尔多斯旅游业重要组成部分,蓝天、蒙古包、羊群; 以及敬酒、马头琴、篝火晚会、蒙古舞蹈,鄂尔多斯草原以自身一望无际的自然属性以及极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吸引了无数中外游客。2017年,鄂尔多斯全市拥有草原面积652.35万hm2,其中可利用草原面积582.61万hm2。根据“十三五”规划,鄂尔多斯政府将培育草原旅游带作为“十三五”期间重点培育旅游带之一。

2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该文采用层次分析法对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做出评价,层次分析法将定性与定量研究方法相结合,是多层次多因素权重确定的有效工具,该方法通过判断矩阵确定各个因素相对重要性的总顺序,使权重在定性的基础上得以量化,结果更客观[14]。该文数据主要来源于《鄂尔多斯统计年鉴》、鄂尔多斯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市农牧局、环境保护局以及相关研究文献。

2.1 指标选取

该文将鄂尔多斯草原旅游作为一个系统,则该系统包括游客、草原资源、当地居民和政府4个子系统; 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系统则包括游客支持系统、资源支持系统、居民支持系统、政府支持系统4个子系统,以此作为指标选取依据,构建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游客是草原旅游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草原保护意识行为以及选择草原旅游的意愿度、消费水平是影响鄂尔多斯草原可持续发展的主要方面; 草原资源是发展草原旅游的根本,其资源承载力与质量是决定其可持续发展能力的重要因素; 居民是草原旅游系统的服务者,其发展当地草原旅游的意愿度以及环境保护意识是决定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能力的重要因子; 政府是草原旅游的主导者,把握着其发展方向和速度,其发展草原旅游的意愿度以及草原资源生态保护意识是决定其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主要方面,而发展草原旅游的意愿度主要由草原旅游对当地经济带动作用及提供就业情况来体现。因此,该文从以上4个支持系统以及每个系统的各方面,秉持系统性、全面性、指标代表性好、概念明确的原则,选取了28个指标用于构建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具体见表1。

表1 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2.2 权重计算

2.2.1 构造判断矩阵

构造判断矩阵A。根据1~9标度法,通过专家两两比较打分,将各因素的重要性数量化,重要程度按相同、稍重要、重要、很重要、绝对重要分别打1分、3分、5分、7分、9分; 取2分、4分、6分、8分来表示重要层次间的过渡情况。

(1)

2.2.2 计算权重

该文使用方根法计算指标权重。计算公式为:

(2)

(3)

(4)

2.2.3 一致性检验

在不能完全保证构造的矩阵没有误差的情况下,为检验权重分配的合理性,往往需要对每个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通过Excel和Matlab计算每个矩阵的最大特征根λmax,若其大于该矩阵阶数n时,判断矩阵不具有一致性,需计算CR,若CR<0.10,则该矩阵具有一致性; 否则就需要调整判断矩阵,直到每个矩阵均满足CR<0.10。

(5)

(6)

3 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

3.1 指标权重及排序

根据选取的指标,该文共构建了5个矩阵,通过公式(5)计算得λmax分别为4.127 0、6.238 8、8.171 8、5.059 6、9.221 5,根据公式(6)计算相对应的CR值,分别为0.04、0.07、0.06、0.04、0.08,均小于0.1,表明构造的5个矩阵均有效。由公式(2)(3)(4)计算出各指标的权重,并根据权重值进行排序,见表2。

表2 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权重及排序

3.2 结果分析

由表2可知,在鄂尔多斯草原可持续发展的定量与定性评价的4个准则层中,资源支持系统B2权重值最大,为0.356 8,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主要评价因素; 其次是政府支持系统B4(0.267 2)、游客支持系统B1(0.213 2),最后是居民支持系统B3,为0.162 8。在指标层总排序中, 28个指标排名前10位的分别是资源支持系统中的资源质量D4(0.086 8)、高峰期使用强度D7(0.078 9)、草原环保提醒标识数量D2(0.069 7)、区内游览步道建设生态化比例D6(0.051 0); 政府支持系统中的草原旅游投资收入比F3(0.052 7)、草原旅游收入占当地GDP比重F2(0.048 7); 游客支持系统中的游客对旅游区草原保护意识C1(0.052 9)、游客人均消费水平C7(0.044 8); 居民支持系统中的城乡收入比E1(0.053 0)、居民草原生态保护意识E5(0.043 5)。排名前10位的指标资源支持系统占比最高,为40%,其他准则层分别为20%。

资源支持系统在准则层中权重值最大,且权重总排序在前10位的评价指标中,前3位均是该系统内指标,说明鄂尔多斯草原旅游的可持续发展,草原旅游资源支持系统应该是首先被考虑的因素。

政府支持系统对于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权重排名第2,游客、政府、居民支持系统均可归为人文因素,而政府支持在该因素中权重最大,由此体现出政府决策在草原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中的决定性作用。而该系统准则层排名在前10位的指标草原旅游投资收入比F3、草原旅游收入占当地GDP比重F2均代表的是政府发展草原旅游的意愿度,因此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对当地经济的贡献率及带动作用是影响其可持续发展程度的重要因素。

游客支持系统对于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权重排名第3,游客草原保护意识C1、游客人均消费水平C7是该系统准则层评价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指标,前者属生态驱动因子,后者属经济驱动因子,且游客草原保护意识相对于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更重要。居民支持系统在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中权重最小,总排序中权重最大的是居民草原生态保护意识E1和城乡收入比E5,后者反映的是当地居民发展草原旅游的迫切程度,其权重总排名第4,高于居民草原生态保护意识权重值,说明居民发展草原旅游意愿度是基于居民角度的影响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子。

图1 2012~2016年鄂尔多斯退耕还林还草面积注:数据来源于《鄂尔多斯统计年鉴(2013~2016)》和鄂尔多斯农牧局官方网站

表3 2007~2015年鄂尔多斯土地耕地面积与有效灌溉面积情况

3.3 主要评价因子分析

3.3.1 资源质量

鄂尔多斯草原面积每年以1.45%的速度沙化、退化、盐碱化,截止2000年,鄂尔多斯草原的退化面积愈68%。随着2004年以后内蒙古自治区注重草原生态环境保护,积极号召退耕还林、退耕还草,鄂尔多斯草原“三化”现象逐渐得到改善。图1为2012~2016年鄂尔多斯退耕还林还草情况,从图1可知,其退耕还林面积总体保持不变,退耕还草面积呈下降趋势,尤其是2014年以后。退耕还草前3年力度比较大, 2014年以后为0,这与当地政府工作成效有关,政策中强调要加大还林还草,但保持了还林,还草工作未有成效,说明政府应增加退耕还草工作的行动性。

关于鄂尔多斯草原退化、土地沙漠化的原因,张祖群[15]将其归结为人地关系的问题,在人口众多而耕地又有限的情况下,将草原变耕地,以及政府求发展,大力开发各种资源,建设道路和各种配套设施。因此导致草原退化、质量下降的人文因素可归结为土地的过度开垦、过度放牧、不合理的旅游资源开发和城镇工程建设等。表3为2007~2015年鄂尔多斯土地耕地面积与有效灌溉面积情况, 2007~2015年,鄂尔多斯土地面积变化不大,且除2015年以外,有效灌溉面积呈逐年增加趋式,有效灌溉面积占土地耕地面积的比例也逐年上升,说明近几年过度开垦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有效抑制,开垦过的土地有效利用程度也得到改善,这主要得益于政府和草原居民对草原生态环境保护意识的加强,有利提升了草原质量。

随着草原旅游业对当地牧民经济的带动作用,越来越多的牧民由原来的散居聚落形态逐渐向以城镇为中心的定居形态过渡,导致城镇人口上升及城镇建设力度迅速加大,导致在市政区形成沙漠圈,加速草原退化。图2为2011~2016年鄂尔多斯房屋建设施工情况,由图2可见,近几年鄂尔多斯市房屋建设施工面积呈下降趋势,说明牧民城市居住的需求已趋于饱和,对城市居住空间增长的带动作用已不再那么明显,有利于使草原退化程度不再加剧,保持草原质量。

图2 2011~2016年鄂尔多斯房屋建设施工面积注:数据来源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图3 2012~2016年鄂尔多斯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注:数据来源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3.3.2 高峰期使用强度

高峰期使用强度是从草原资源承载力角度出发的因子,能定性地评价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水平。由于旅游时游客对草原资源产生破坏的不可避免性,对草原资源带来不同程度的损坏,但草原自身具一定恢复能力,在一定破坏范围内,只要给予足够时间,均可再生。高峰期使用强度决定了草原资源被踩踏、生态破坏的强度和持续度,太强不利于自身恢复,直接影响其可持续发展能力。

3.3.3 草原环保标识提醒数量

草原环保标识提醒数量有利于督导游客对旅游区草原资源的保护。用于旅游用途的草原资源最直接的人为破坏力主要来源于旅游主体——游客,游客的环境保护行为是决定草原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子。足够数量的草原环保标识的设置,能在游客草原生态保护意识不足的情况下督促游客的环保行为,驱动草原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更有力,效果更直接。

3.3.4 城乡收入比

城乡收入比决定了鄂尔多斯当地及居民发展草原旅游的迫切意愿度,发展草原旅游的积极程度是决定草原旅游发展程度及生态保护的重要因子。随着城乡收入差距的加大,农牧居民对城市生活水平追求程度越高,通过发展草原旅游带动当地经济发展、实现居民经济收益增长的愿望越强烈,对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各种政策配合度也就越高。图3为2012~2016年鄂尔多斯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情况。由图3可知,鄂尔多斯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较大,城镇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农村牧区农民的4倍左右,且差距呈现出逐渐增大的趋势,尽管增大的幅度比较小,因此,近几年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对草原旅游当地居民发展草原旅游的驱动作用一直存在,推动着鄂尔多斯草原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利用层次分析法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对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评价结果如下。

(1)资源支持系统是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主要评价因素,是应该首先被考虑的因素。(2)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对当地经济的贡献率及带动作用是影响政府决策的重要因素; 相比于游客的经济贡献,其草原资源保护意识对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更重要; 居民发展草原旅游意愿度是基于居民角度的影响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子。(3)近几年过度开垦现象得到了有效抑制,土地有效利用程度也得到改善; 牧民城市居住的需求已趋于饱和,有利于降低草原退化,提升了草原质量。(4)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对当地居民发展草原旅游的驱动作用一直存在。因此,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应首要考虑资源支持系统,着重从防治过度开垦、过度放牧,限制不合理的旅游资源开发、保持适度城镇工程建设,以及控制高峰期草原旅游资源使用强度、增加旅游区草原环保标识提醒数量等方面入手。

4.2 建议

从研究结果得知资源支持系统是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主要评价因素,且资源质量、高峰期使用强度和草原环保标识提醒数量是关键,因此,建议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需要着重注重高峰期合理使用强度控制、草原质量的维护与提升、游览步道的合理配置以及适当增加旅游区内环保标识的数量。政府支持系统对于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权重排名第2,且研究结果表明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对当地经济的贡献率是影响政府决策的重要因素。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对于居民而言,牧民对城市居住的需求已趋于饱和,对城市居住空间增长的带动作用已不再明显,这种大背景有利于使草原退化程度的降低及可持续发展。此外,政府退耕还草力度有待加强,近几年退耕还林、还草不缺乏政策,但往往是空口号,缺乏实际实施力度,政府应加大行动效率。鄂尔多斯草原沙化有地表沙质松散的内因,也有人类经济活动的外因,但主要是后者,每次人们经济活动的变革,涉及到人口的增与减,都会引起生态环境的良性、恶性循环,且开发的范围变广、数量变大,尽管中间进行过退耕还林还草,生态环境也有一定的恢复,但沙漠依然在发展。因此,实现鄂尔多斯草原旅游可持续发展,政府应着重从防治过度开垦、过度放牧,限制不合理的旅游资源开发、保持适度城镇工程建设,同时控制高峰期草原旅游资源使用强度、增加旅游区草原环保标识提醒数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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