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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写作”:探索文学新路,为生态文学提供实践经验和样本
来源:文艺报 | 李喆 2022年12月13日10:33
清水河自然写作现场画家写生
“自然写作试验田”揭牌
“自然写作营”乌兰哈达火山站
内蒙古文学驿站在锡林郭勒盟正蓝旗挂牌
新世纪的2021年,《草原》文学杂志开年便做了一件大事——“自然写作”隆重登场,似一缕拂面清风,令众多文学爱好者眼前一亮。新开设的“自然写作”栏目,由张炜、阿来、叶梅、梁鸿鹰、施战军、陈应松、鲍尔吉·原野、冯秋子、刘亮程、任林举、艾平、李青松、兴安、格日勒其木格·黑鹤、苏沧桑、陈涛、傅菲、阿霞等作家、评论家、报刊主编共同发起,并联合《文艺报》、中国作家网共同推荐,团结文学的力量,以重要版位和大量篇幅,倡导作家重新认识自然和“自然写作”,高扬自然文学的大旗,助力我们国家的生态文明建设。
党的十八大报告将生态文明建设确立为“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必须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这些重要的方针和政策,为生态文明建设,为我们国家的永续发展指明了方向,也为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的创作确定了主旋律。
新时代10年,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以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彰显出自身的历史定位。在这样的背景下,经过两年耕耘,“自然写作”这块试验田正焕发出勃勃生机,结出炫目的果实,为自然文学、生态文学提供了实践经验和宝贵样本。在此过程中,尤其令人期待的是,那些发起者的发掘与探索,名家大咖的交流与灌溉,使很多文坛新人在“自然写作营”深受启发,创作出很多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
发起“自然写作”倡议,首期《草原》“自然写作营”在乌兰布和沙漠启动
2021年4月23日,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一辆奔驰的巴士车上,十多位知名作家、诗人们正以兴奋、敏锐的目光,注视着车窗外闪过的沙漠、湖泊和草原。车厢的气氛十分热烈,刚走出城市的作家们正交流着关于“自然写作”的经验,争论在一个个具体话题间激荡。
当下,生态文明建设正改变着人们的认知和生活。由此,很多人感到好奇,为什么发起“自然写作”的倡议?“自然写作”栏目前言中这样说:“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也是我们国家‘十四五’规划的战略决策。今天,我们倡导‘自然写作’正是对这一宏伟蓝图的响应与期待。《草原》杂志作为一个边疆的文学园地,作为以草原文化为中心的多民族的文学载体,希望肩负起这个责任,以期引发文坛和作家们的关注和回应。”作为发起人之一的评论家兴安坦言:一直以来,文学领域内对“自然写作”“自然文学”“生态文学”等相关概念并不生疏,国内的文学报刊也不乏相关题材的作品,但《草原》举一家杂志之力主推,聚集起国内多位知名作家、评论家重新倡导和推出“自然写作”,并形成规模,显示出独特与不凡的气度。
兴安认为,从国家层面来考量,中央号召和力导生态文明建设与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使保护环境、关注自然和生态平衡成为人们的共识。由此,“自然写作”的提倡和兴起是应时而生、顺势而盛,“是作家和文学对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和环境,对人类未来发展的一种自觉、反思和担当”。从某种意义上说,“自然写作”是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的一次集结、整合和梳理。他同时认为,提倡“自然写作”,并非要求作家都跑到荒野上去,“它应当是一种身心的净化,让我们重新思考和定位人与自然的关系,找回已经被我们遮蔽或丢失的自然之眼和自然之心”。
事实上,“自然写作”的倡议发起后,很快得到文坛众多作家的回应与赞赏。尤为可贵的是,许多重量级作家坦诚相见,以勇于担当的气概积极探索这一写作领域的同时,极大地推动了中国“自然写作”的进程。
在这一点上,《草原》第一期“自然写作”栏目刊发的张炜的随笔《我行走,我感动》,以其深远的立意引发文坛和社会的关注。张炜在文中阐述了对“自然写作”的思考,他说:“关于人和自然的关系、关于大自然题材的写作,我们所面临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粉碎大词和概念,回到个人的沉默思悟中,在沉浸中与表述对象有一番心灵的共振。由此,进入个人的生命体验。”
短时间内召集落地第一期“自然写作营”的体验活动,困难可想而知。而“自然写作营”的开营启动究竟如何做到的?内蒙古文学杂志社社长、《草原》杂志主编贾翠霞颇具行动力,她在致开营辞时开宗明义地说:此番《草原》联手国内自然和生态文学大家、报刊主编共同发起,呼吁中国的作家们走出书斋,直面感受大自然的雄浑与敬畏,为的是以文学的良知遵循自然伦理,构建一个人与自然的生命共同体。
在她看来,《草原》之所以扛起“自然写作”这面旗帜,一方面是因为“草原”本身有着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深刻内涵和生命意识;另一方面,内蒙古有着天然的地缘优势、丰富的地质地貌、多样的民族文化,这些都成为内蒙古作家天然的丰厚的创作资源。“仅就自然写作而言,内蒙古的作家们一定大有可为。”
沙漠里的雨赶来凑趣,就此,在风声、雨声、争论声中拉开了“自然写作”论坛的序幕。乌兰布和沙漠的开营现场,作家、诗人路远、兴安、广子、拖雷、西凉、鲜然、李建军、刘惠春、于永强、刘敏等人十分激动,他们从对“自然写作”的理解、创作经验与感受等方面出发相继发言,既有对“自然写作”的思考和碰撞,也有对今后写作计划的交流与探讨。大家纷纷在第一站营旗上签名,并举行了营旗交接仪式。随后,他们冒雨走向荒野,在乌兰布和沙漠中徒步登山梁、过沙海,穿越戈壁旷野,开展考察史前摩尔沟岩画、露天矿坑、远古植物,篝火夜谈等一系列活动,与自然展开倾情对话。
第一次参加“自然写作营”的作家们心中怀抱着一种兴奋与期待。当一行人深入乌兰布和沙漠腹地,展开帐篷,扎下营地,经过一番风雨洗礼后,无一不被旷野之中蕴含的大自然的力量所震撼和感动。
连续五期“自然写作营”走进草原,重新思考自然与人,关切人文与社会
“自然写作营”为自然写作的创新提供了充足的先决条件,两年耕耘后,创作成果渐渐显现出来。
我们不妨一起回望这两年的《草原》“自然写作”成果——徐刚的《金沙江笔记》、梁衡的《五十年前的河套日记》、蔡测海的《牛下麒麟猪下象》,三位文坛老将都拿出了自己年度最好的作品。尤其是徐刚,以诗人的情怀徜徉古今,将历史与现实、文化与自然景观融于一体,行文疏朗、大气而激情饱满。
此外,中年作家成为“自然写作”的主力军,陈应松、北村、蒋韵、王松、鲍尔吉·原野、皮皮、荆歌、雷平阳、葛水平、李青松、任林举、程青、陈继明、格日勒其木格·黑鹤、棉棉、傅菲、苏沧桑、庞余亮、冯良、半夏、王族、叶弥、江子、盛可以、凸凹、丁立梅、古清生、季栋梁、周蓬桦、杨献平、杨海蒂、宝贵敏、了一容、宋晓杰、盛慧、王蕾、于蓉等作家,都在自然写作方面展现出实力和成绩,可谓是佳作频出、各持分量。同时,“自然写作营”也吸引了一大批青年写作人才。
在“自然写作”这个集体中,“80后”乃至“90后”“00后”是一支正处在上升阶段的群体,他们思想活跃,身体力行,其中的成果有周华诚的《陪花再坐一会儿》、东珠的《昆虫八宝宴》、周李立的《分水岭》、简儿的《春天的食物》、钟媛的《平野春事》、阿娜的《林深处的育儿室》、苏先生的《一个人的万物牧歌》、邓文静的《逃跑的牙齿》、晓角的《瞧,这些人邻》等。
这两年的许多作品都令人印象深刻。李青松在《大兴安岭笔记》和《牦牛与野牦牛》中,对于“两山”理论指引下中国林业从经济产业全面转型为生态文明建设重要组成部分的深刻变化,对于维护物种多样性为目标的系统决策之间的落差错位深怀关切和思考。皮皮的《大树来途》写了一位老人与一棵橡树的奇妙关联,老人不仅是这棵树的所有者,更是将其作为自己生命的寄托和亲人,为此她要尽全力保护它,以及与之相关的周围所有,即使在旁人看来不近人情。王松的《谁是谁的树》则记录了中国乡村中农民与树的不同寻常的关系,神秘的灵魂文化和丧葬习俗,关乎生者的归宿与死者的安宁,让人对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产生浮想。
“自然写作”对内蒙古的本土作家来说,有着得天独厚的地域和文化优势,况且他们中的不少作家原本就有“自然写作”的经验。像作家艾平、苏莉、王建中、特·官布扎布、刘惠春、谢春卉、安宁、娜仁高娃、海勒根那,诗人成子、温古、广子、农子、李建军、阿尔斯楞、李文俊、赵剑华、曾烟、苏华、阿娜、刀客、北琪等。
文学评论家李林荣仔细展读了每一期的《草原》杂志,他形容这些文章宛如阵阵呼哨过耳、声声号角穿空。哨音和号声起处,一片“自然写作”的旗幡飘动。在他看来,从栏目“前言”《自然写作:构建一个人与自然的生命共同体》,到封二联袂推出的“自然写作大家谈”主题图文系列,再到名家张炜的随笔思辨和王冰、兴安、王昉、钟媛等几位评论家的学理阐发,簇拥着、匹配着接连亮相的114位作家的百余篇散文、小说和多组诗歌,蔚然形成一派隆重标举“自然写作”的堂堂之阵。
“自然写作营”作为一种新的生活和写作方式,得到越来越多国内和区内作家、评论家的积极响应和支持。《草原》“自然写作营”走得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营地,体现着文化自信。不论是烈日炎炎下第二站的库布齐沙漠,还是瑞雪飘飘中第三站的乌兰哈达火山,草原上挺拔绵延的群山似在诉说着千万年缄默的岁月,其迸发出的独特生命力与置身其中的作家们构成人与时空的对话。
2022年7月,《草原》第四期自然写作营暨自然文学论坛在锡林郭勒盟正蓝旗金莲川草原举行,在马头琴和长调的悠扬旋律中,作家、诗人们探讨用文学重新建立、界定、想象人与自然的关联。这一期“自然写作营”的活动,笔者有幸参与,对奔腾的赛马现场和辽阔热烈的那达慕大会至今记忆犹新,尤其切身体会到生态环境的沃土为生态文学、自然文学提供了丰富的养料,从而怀抱有一种信心和期待:希望未来,自然写作者能够以生态文学、自然文学赢得世界。
蓝天如洗,风和日丽。在天地之间的草原深处,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施战军线上致辞,著名诗人、作家徐刚,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孟繁华,山西省文联主席、作家葛水平,江苏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荆歌,《文学报》总编辑陆梅,作家出版社编审、评论家兴安,内蒙古作家协会副主席额尓敦哈达,内蒙古社科院文学所原所长、评论家包斯钦,以及来自内蒙古各地的作家和诗人60余人热烈交流,探讨人与自然、人文与社会的关系。
其间,内蒙古文学杂志社举行了内蒙古文学驿站授牌仪式。内蒙古文学杂志社社长贾翠霞、副社长格巴特尔向正镶白旗、正蓝旗文联、草原艺术公社授牌并颁发驿站长聘书。这是内蒙古文学杂志社为紧密联系基层、服务基层而启动的一项在内蒙古全区范围内设立100个文学驿站的宏大计划。这个计划得到了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的有力支持,他亲笔为“内蒙古文学驿站”牌匾题字。
九月的金秋,第五期自然写作营以“乡村文学艺术现场”为主题,迎来了吉尔格楞、汪剑钊、王祥夫、安琪、娜仁琪琪格、周华诚、牛敏、孙玉宝、莫尼、乌日娜、张放等国内外50多名作家、诗人和艺术家的参与。别开生面的是,他们走进呼和浩特市清水河县蒙清公司的万亩粟米田,挥动镰刀,体验秋收的辛劳和喜悦,以文学、摄影、绘画、音乐描摹丰收之乐,抒写自然之美。贾翠霞在现场说,希望作家、艺术家们更多地走进乡村,了解和关注“三农”尤其是农民的生活,在乡村振兴和新时代山乡巨变中充分展现文学和艺术的力量,而这也是此次自然写作营的意义所在。
《草原》与《文学报》南北呼应,优秀作品和文学新人不断涌现
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大家的积极推进下,“自然写作”获得全方位拉动效应,似一组清丽的田园牧歌,在新时代奏响生态文学的序曲。
事实上,近两年来“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已经引起文学界和社会的广泛关注,《人民文学》《十月》《诗刊》《散文海外版》《光明日报》《天涯》等报刊杂志相继开设专题。2022年6月,《文学报》推出“作为一种新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自然文学、生态文学再讨论”栏目,引发作家和评论家的积极响应。该栏目的主持人兴安直言,这是《草原》和《文学报》,一南一北,对自然和生态文学的遥相呼应,前者是创作实践,后者是理论探讨。
越来越多投入“自然写作”的新锐作家愈发意识到,到大自然中去,能激发出不少“金点子”。值得肯定的是,《草原》刊发的众多国内自然文学的佳篇力作,相继被《新华文摘》《文艺报》《小说月报》《中国当代文学选本》《散文海外版》《中篇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文学教育》等权威报刊、选刊、选本累计40多篇(次)选载。《散文选刊》则以小辑形式重点推出“草原生态散文特辑”。其中,庞余亮的作品《在那个湿漉漉的平原上》获得第十三届“万松浦文学奖”。而最新一届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家中,就有王松、庞余亮、江子等三位作家参与了“自然写作”的创作。
令人欣喜的是,2022年,刊于《草原》的10篇作品入选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中国2021生态文学年选》,其中包括李青松的《牦牛与野牦牛》、周华诚的《陪花再坐一会儿》、庞余亮的《在那个湿漉漉的平原上》、刘惠春的《春天,在西鄂尔多斯》、东珠的《昆虫八宝宴》、海勒根那的《草原上的事物》、葛水平的《树的荫凉宽容而纵深》、孙改鲜的《乌兰布和草木》、棉棉的《隐居在大自然里的中世纪小村》、张炜的《我行走,我感动》。
毋庸置疑,能够入选对生态文学写作的思考和关注、对生态文明思想和生态保护理念的解说和宣扬具有文学和文化层面双重意义的《中国2021生态文学年选》,对“自然写作”来说十分有意义。如同该选本主编李青松在“代前言”《生态文学的立场》中所说,“就这个选本整体来说,它可以代表2021年度中国生态文学的水准和高度。”
实践与理论并行,“自然写作”的试验田结出生态文学的果实
对新事物、新经验的探求,往往需要一边进行理论上的讨论和建设,一边进行实践中的试验和检验,这样才会找出正确的结论和方向。近年来,《草原》的“自然写作”犹如一方自然写作的试验田,在时间和实践中开垦,不断开花结果。
正如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施战军所言,“自然写作,是有关我们与万物玄妙联系的哲学,是有关心灵与生灵无限亲近的诗学。将‘自然’自然地交融于‘我思’,把‘自然’自然地生长于‘我在’——人与自然的重新对话,就在于呈现自然的本然,并使一度自大或自贬的人设,正心定位。自然不是供我们放逐和迷失的,只要写作,就免不了‘人’的干预,关键是找到‘人化的自然’与‘自然化的人’之间的恰当分寸,从而给生命以力,赋文学以能,和有缘的万象共生价值。”
《文学报》主编陆梅认为,一段时间来,我们很多人对什么是自然文学、什么是生态文学,有很多的思考、讨论和纷争。有一天聊到这个话题时,她与兴安一拍即合,“不如开设一个栏目,把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放置在一种新的世界观和新的方法论的维度下,我们再来看自然的问题、生态的问题,文学又该怎么回应、怎么重新界定、怎么重新想象”。她同时谈到,“自然写作”在当下有新的要求,“文学仅仅看到人与自然的和谐还远远不够,文学还应该看到人与第二自然、与第三自然等等关系的新变,文学在这些新变面前怎样选择、如何行动?比如日新月异的山乡巨变、乡村振兴,文学怎样回应这个时代之变?面对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一些新的经验、新的形态、新的主题和新的视野出现,同样也需要文学做出回应”。
在评论家孟繁华看来,“自然文学”古已有之,人与自然早就是和谐与共、不可分离的书写对象。之所以今天提出“生态美学”“自然文学”,是因为人与自然界都发生了变化,或者说,人对自然的索取超过了自然的承受,人无限夸大的自我想象终于受到了惩罚。“但人毕竟还是有反省能力的物种,适时地检讨和反省人类的行为,便有了‘自然文学’的提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然文学’首先是一种面对现实的文学。”
评论家李林荣认为,从生态文明建设到乡村振兴战略全面实施的大背景看,像《草原》这样通过年度主题栏目的精心编发和理论呼吁,对它的作者群和读者群,更对全国文坛乃至于海内外华语写作者,高调提倡“自然写作”,确实是适时之举。在《〈草原〉上扬起新风幡》一文中,他直抒胸臆:比起当年喧腾一时的“新写实”“新体验”“新都市”等城市范儿和书斋味儿十足的批评口令或概念标签,“自然写作”的字面意思显得憨朴透明、直接平易。但越是如此,求其确解也就越难。在谈论“自然写作”的声浪高涨处,比砸下一块块森严的界碑、竖起一支支严格的标尺更振奋人心的是全力放飞一片创作意念和阅读期待的箭雨,让它们了无挂碍、呼呼挂风,带着凌厉的气势,越出稠密的城市生活圈,直奔四面八方的广袤天地而去。至于它们最后落地的方位和命中的目标如何,待具体的文本成果一一产生,然后再详究细品也不迟。
(作者系北京青年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