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名片】好公仆|丰碑-党的好干部谷文昌(作者:史怀宝 栏头书法点睛:惠民

2024-11-15 20:59 《人民公仆》杂志  主页 > 名片 > 国土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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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碑 - 党的好干部谷文昌

 
人民公仆》杂志 2015年6期 

 

作者:史怀宝
 

 

谷文昌

在福建,带领东山人民改造自然和社会,变昔日的荒山秃岭为现在的“国家生态示范县”和“全省环境最佳县”的谷文昌,现在当地老百姓仍然怀念他,甚至祭祀时也是“先祭谷公,后拜祖宗”。人民群众是共产党的“本”、“基”、“源”,党必须相信和依靠群众,始终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大海起伏,松涛滚滚。福建省东山县谷文昌陵园,明烛高照,香烟缭绕,九十四岁的何赛玉阿婆带领儿子、孙子、重孙一家十几口,三十四年如一日地来到谷文昌雕像前,眼含泪水念叨:先祭谷公,再拜祖宗……

不仅如此,每逢重大节日,好多群众从四面八方赶到这里,虔诚地祭拜。

谷公就是谷文昌,一位深得民心的共产党员干部,他在东山县当县委书记十四年,与当地百姓同甘共苦,植树造林,兴修水利,战胜了一个又一个自然灾害,带领群众走上幸福之路。如今,谷文昌离开我们已经三十多年了,当地百姓把他当神一样敬仰。

“国民党反动派造灾,共产党人必须救灾”

1950年春的一个夜晚,东山岛外,炮声隆隆,像岛上大部分村庄一样,铜锣村的许多村民走上街头,翘首以盼亲人解放军。突然,一群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兵闯进村,挨家挨户把村民赶到田家大祠堂,强令十五岁到五十岁的男丁必须当兵,人群中一阵哭喊,一个又一个青壮年被押上村后海上的大船.呼呼的海风中,那些衣衫褴褛的妇孺哭天喊地:亲人啊,你们到哪里去啊?大船渐渐走远。她们不知道亲人被押到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亲人们一去四十年,好多成了诀别。

这就是国民党撤退东山县时的抓壮丁事件。据统计,当时东山县12597户人家,国民党政府抓丁扩充兵力,从岛上捉走4792个青壮年人,仅289户的铜锣村,就被掳走147名,一夜成为寡妇村。

5月10日,解放军登上东山岛。谷文昌目光炯炯,走在欢庆的人群里,他注意到一个衣衫破旧的阿婆,扶着墙角抽泣,他关切地走过去询问,刘阿婆紧紧握住谷文昌的手:亲人啊,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啊?

谷文昌被任命为东山县东关区工委书记。当时,刚解放的东山岛敌我斗争形势严峻,敌军飞机、军舰虎视眈眈,国民党盘踞的金门岛近在咫尺。保卫东山,巩固海防,成为县委、县政府首当其冲的重任。

谷文昌一直没有忘记那位阿婆的哭声。这天,他来到铜锣村,看到翻身农民的喜悦,也看到战争留给村民的创伤,特别是国民党抓壮丁给群众带来的痛苦。在村干部带领下,谷文昌来到那位刘阿婆家门口,刘阿婆怎么也不开门,她抽泣着:谷书记,我们是敌伪家属,不能连累你。村干部向谷文昌反映了一个问题,在最近阶级成分划分中,这些被抓壮丁的群众被划为“敌伪家属”,日子难过,雪上加霜。

不久,谷文昌再次遇到“敌伪家属”问题,不仅铜锣村有这个问题,其他村也都存在;许多群众是“敌伪家属”,好多村的党员干部因为亲人被抓壮丁也面临这个问题。在礁头村,黄阿婆双眼吃力地睁着,却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了,她泪眼婆娑地面朝窗外,喃喃地哭喊:儿啊,亲人啊!村干部介绍,黄阿婆的四个儿子,被国民党兵抓走两个,老人整天对着大海哭喊,一年多了,双眼哭瞎了,亲人还没回来。她家是不折不扣的“敌伪家属”,可是,她大儿子是村农会主席,二儿媳妇是村妇联主任,这家能算“敌伪家属”吗?

决不能让这些群众遭受双重打击,时任东山县县长的谷文昌倡议召开专门工作会议。会议期间,门外传来空袭警报的声音,有干部说:现在是敌对斗争的特殊时期,必须坚持“敌伪家属”划分这一做法。

谷文昌说:我们东山县差不多有一半的家庭被拆散,撇下多少白发母亲、新婚妻子,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再算上儿女姻亲、姑表旧眷,盘根错节,“敌伪家属”人员几乎遍布全岛,难道我们把他们全部推到敌人那边去吗?

一番讨论,谷文昌说:我们共产党人要敢于面对实际,必须对人民负责。“国民党反动派造灾,共产党人必须救灾。”

在谷文昌的坚持下,当时的东山县工委悄悄推出一项新政,把全县“敌伪家属”称呼改为“兵灾家属”,对兵灾家属政治上不歧视,同普通群众一样分得土地、房屋,经济上平等相待,对于其中的困难家庭,像对平常困难户一样救济,特别是对那些孤寡老人,村里统一照顾。

这一政策的实施,调动了全县干部群众的积极性。1953年,蒋介石乘朝鲜战争之际,集中优势兵力反攻大陆,举世闻名的东山阻击战就此打响。由于事发突然,蒋军兵力雄厚,我守军节节阻击。但是,那些兵灾家属和翻身群众坚定地站在共产党一边,纷纷驾起渔舟,拿起鱼叉、锄头,保卫自己的家园,有的冒着枪林弹雨为解放军送水送饭,有的保护伤员。敌军攻占东山岛部分地区后,兵灾家属刘杏把两位受伤的解放军战士藏在家中,她临危不惧,机智地骗过上门搜查的敌人。

国民党兵陈阿九思念家乡,扔掉武器,悄悄回家,被媳妇留住,不让丈夫再为蒋军卖命。

在人民战争的海洋里,仅仅用了36个小时,东山人民就把敌人赶下海。事后,在奖励战功人员时,谷文昌力排众议,授予刘杏“一等功臣”称号,好多解放军战士称刘杏“海防战士的妈妈”。

当陈阿九被民兵押到县政府时,谷文昌亲自解开陈阿九的绳索,说:他既然放下武器回到家乡,我们就既往不咎。陈阿九从此与亲人过上了团圆的日子。

两岸关系松动后。年近六旬的国民党老兵陈阿伯转业为渔民,因渔船在风浪中迷路,他登上东山岛,县台办的同志领着他回到家乡,他看到年迈的母亲,双膝给老人跪下;他看到头发斑白一直没有改嫁的妻子,看到当年还在母腹中的儿子,当他听说“兵灾家属”的事后,泪流满面地说:当时,他随着国军攻上东山岛,从家门口经过,他多么想回家看一看老母亲和妻儿啊,可当官的说,如果被共产党抓住,会被杀头的。四十多年来,他对家乡望眼欲穿,多少个日日夜夜,他跪在海边,望着家乡的方向泣不成声。

可是,有谁知道,在敌我斗争异常严峻的环境中,谷文昌担了多大的风险,他当时坚定地说:我对此事负完全责任!有人用“一项德政,十万民心”评价谷文昌的这项举措。

“如果治不了风沙,就让风沙把我埋掉”

从县长到县委书记,谷文昌走访了一个又一个村庄,看到破旧的房屋,衣衫褴褛的人群和拄着拐杖乞讨的群众,听到一首民谣:春夏苦旱灾,秋冬风沙害。一年四季里,季季都有灾。新中国搬掉了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但东山人民头上还有“风沙旱涝”,俗称“四害”,像大山一样压在百姓头上。据记载,一年中,五到六级的大风时间长达150天,夏秋之际,七、八级甚至十一级的大风刮得全岛飞沙走石,黄尘蔽天,全岛的山头光秃秃的。解放初期,全岛森林覆盖率不到千分之一。海岛东南部,绵亘着30公里长的沙滩,茫茫一片,寸草不长,43个流动沙丘顺着风势步步进逼,百年间,飞沙淹没村庄13个、耕地3万多亩。山口村900多人,有600多人讨饭。

几经调研,谷文昌下定决心:我们是共产党人,不能做自然的奴隶,必须治服风沙!

治沙?难啊!一个村民听说谷文昌要治沙,对下来调研的谷文昌说:谷书记,如果您能治了这风沙,我从白埕翻跟头,一直翻到西埔(县城)。

如何战胜风沙?这可是个老大难问题,从清朝到民国,风沙已经困扰了东山县上百年。光绪年间,曾经颁布严厉的刑罚,“砍柴草者一律治罪”,也曾有几任县长立志治沙,都无济于事。谷文昌多次与技术人员和有经验的村干部、老农民研究治沙的办法,大家一致认为:要治沙,必须压住沙,压住风,必须找到风口。

从1954年开始,谷文昌带领全县干部群众,踏上治沙的茫茫征途,开始了连续五年的艰苦战斗。

春秋风沙最大的时候,往往是谷文昌和班子成员查封口的好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东山县委别说小汽车,连自行车也没有,谷文昌就请自行车出租行的师傅驮着他下乡。后来,县里配备了一辆自行车,四十多岁的谷文昌与大家一起学骑自行车,时常摔得鼻青脸肿,终于学会了。每逢大风天,他驮着林业技术人员,顶着呼啸的风沙,不辞辛苦地探风口、查沙丘。谷文昌斜背着一个帆布包和一个旧军用水壶,戴着风镜,拿着量尺和仪器。那天,海风又冷又猛,刀子一样刮着谷文昌和小林的脸,小林站不稳,谷文昌说:小林,你在下面记数,我上去。谷文昌用肩膀顶着风往沙丘上爬,一股大旋风突然卷起,谷文昌站立不稳,从十几米高的坡顶滚下来,小林关心地走上前,谷文昌摸摸嘴角的血迹,沙哑着嗓子大喊:这里是一个大风口!

就这样,从苏角山到澳角山,从亲营山到南门湾,谷文昌踏遍东山岛的四百二十一个山头,把一个个风口的风力,一座座沙丘的位置和运行轨迹详细记录下来。

从此,谷文昌带领全县人民,向千百年来的风沙发起进攻。

1954年春天,海风习习,谷文昌带领全县机关干部、官兵、群众十几万人,在当时东山县十几个风口处同时摆开了战场,大家深挖沟,挑土担沙,一道道沙堤慢慢增高,四十天多天后,筑起三十九条两米高、十米宽的拦沙堤,总计两万两千多米。

大队人马撤走了,大家感到欣慰。可是,好景不长,两个月后,东山岛东南海风大起,十几级的大风一连刮了半个月。谷文昌和大家看到,他们几十万个劳动力筑起的沙堤,被大风削去,两米多深的防沙沟,被沙子填平。许多人欲哭无泪。

谷文昌召集大家研究对策,寻找答案:大风中,沙子如流动的水,固沙才是根本。

谷文昌动员群众在岛内外采集草籽,并向上级发出申请,上万斤草籽被发下去。谷文昌如一个百折不挠的将军,再次动员全县机关干部、驻军和群众,投入到防风固沙的战斗中,大家再次深挖防沙堤、防沙沟,他们还在筑起的沙堤上,撒下成吨的草种。

不久,大风又起,拦沙堤再一次被吹垮,播种不久的草籽,不是随风而去,就是被掩埋沙底。

面对苦难,东山县委毫不退却,又一年春天,谷文昌以同样的激情,号召大家植树造林。几十万株苦楝树、松树、杨树等树苗被从岛外运来。当时,人们建设新中国的豪情冲天,县委县政府一声令下,全岛荒山、沙地上布满热火朝天的植树大军。又是几个月的奋战,有的小树已开始泛绿。老天似乎与东山人民过不去似的,随着季节的转化,大风又开始肆虐,一连刮了数月,东山岛上风沙茫茫。谷文昌心痛地看到,那些春天种下的树苗、撒下的树种,变成了一棵棵干枯的草棵棵,扒开沙子,树根早已干枯。

一连五年,东山人民与风沙一次又一次的搏斗均告失败。

怎么办?谷文昌和大家一次又一次调查研究,寻找植树造林的新出路。这天,冬季的海风刺骨地吹着,谷文昌和技术员竟然在海滩上挖出树泥,证明历史上这里曾经绿树如茵,古代能长出树来,现在也一定能种出树来。

有一幅照片,谷文昌带领干部群众来到一座被风沙压垮的房屋前,就是在那次现场会上,谷文昌对天发誓:“如果治不了风沙,就让风沙把我埋掉!”

“谁折断一根树枝,就是折断我的手指”

1957年清明节,风灾刚过,空荡荡的田野上一片荒凉。谷文昌到白埕村调研,他远远地看见,前面竟然有小松树,忙走过去,三棵松树高高地长在坟堆旁边,有两个老乡正在拜祭,谷文昌耐心询问,一位老乡告诉他,这种松树叫木麻黄。

第二天上午,谷文昌主持召开三级干部现场会,郑重地向大家宣布:我们东山的沙滩上可以种植木麻黄!谷文昌向省林业厅打电话,请求拨发木麻黄树种,省林业厅一位负责人为难地说:只能提供一小部分。谷文昌说:一小部分也可以。谷文昌发动机关干部、林业技术人员翻阅资料,打电话联系,查询全省乃至全国兄弟县有关木麻黄种植的消息。时任县委农业局长的靳国富没白没黑地翻报纸、听广播,一天早上,他听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一下子推开谷文昌办公室的门。

在漳州,记者见到靳国富,这位后来相继担任东山县委副书记、漳州市人大副主任的南下老干部,讲起当年跟谷文昌一起艰苦奋斗的情景。那天,他向谷文昌汇报了广东电白县在海边种活木麻黄的消息,谷文昌马上召开专题会议,决定让靳国富带领由林业人员、村干部组成的学习考察组,专门到电白县考察取经。他们学习了木麻黄的种植技术和管理经验,临走时要了一大捆木麻黄树苗。返回东山县,谷文昌亲自将这些树苗种植在西埔苗木实验基地,他动员大家跨过海峡,采购木麻黄树种。

一年春天,谷文昌以同样的激情,号召大家植树造林。几十万株苦楝树、松树、杨树等树苗被从岛外运来。当时,人们建设新中国的豪情冲天,县委县政府一声令下,全岛荒山、沙地上布满热火朝天的植树大军。

东山县委从连续五年的失败中爬起来,不屈不挠地再一次掀起植树造林运动。

1958年3月12日,东山县绿化指挥部组织县直机关干部和白埕村社员五百多人,聚集在白埕村海边风口处召开动员大会,谷文昌发出“上战秃头山,下战飞沙滩,绿化全海岛,建设新东山”的豪迈誓言。随后,五百多人浩浩荡荡地开到原来没能成功防风固沙的第三防沙堤上,摆开了战场。这一壮举,激起东山人民的斗志,各乡村的百姓不分男女老幼,纷纷自发前来参战,驻岛的解放军官兵也闻讯加入到植树造林的行列。仅仅两天时间,五十三万株木麻黄树苗插遍沙滩和秃岭。

接下来几天,阳光灿烂,沙滩、秃山上闪现出一丛嫩绿。

许多乡亲不会忘记那个突如其来的黑夜,寒冷的西北风呜嚎着窜过八尺门海峡,扑上东山岛。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倒春寒,在东山人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不期而至。乡亲们心痛地看到,海滩上、荒山坡上,他们多么热望的绿色,一大片一大片地挂上了白毛毛,枯黄地失去了绿色。

群众参观谷文昌纪念馆

呼啸的北风中,谷文昌和护林员蔡海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沙滩上,满目是倒伏的小树苗,竟然没有一株挺过来的。谷文昌想起白埕村坟地上的那三棵木麻黄,两人顶着寒风赶过去:一颗露珠挂在一片绿色的枝条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两人左看右看,活的!

在这里,两人一连发现了七棵成活的木麻黄。

望着冉冉升起的旭日,谷文昌坚定地说:能活七棵,就能活七百棵,七万棵!

谷文昌请省里的林业专家把脉指导,专家查资料、打电话,惊喜地发现了这种适合东山地质地貌气候特征的短叶木麻黄品种。专家们再一次被请到东山,给大家讲解短叶木麻黄的种植技术。结合前几年的经验教训,谷文昌提出先搞试验,再大面积推广的方案。

苍天不负有心人。一年多的试验,试验小组终于发现种植木麻黄的最佳时间在“立夏”后和“处暑”前,逢下雨阴天最合适。试验小组总结出木麻黄种植的“六大技术要点”,印成小册子,分发到各公社、大队和小队,让群众自学。

一场大决战即将开幕。东山县委制定了“自采、自育、自造”的植树方针,发动群众把本地区所有的树种包干采集,自己育苗。谷文昌派出230多人组成的庞大采种队,再一次出岛采集树种。

1958年12月20日,东山岛风和日丽,东山县再次召开植树造林万人动员大会,谷文昌慷慨激昂地描述着全县绿化目标:“举首不见石头山,下看不见飞沙滩,上路不被太阳晒,树林里面找村庄。”

会后,十万绿化大军向荒山和沙滩发起大决战。秃头山际,海滩黄沙地之上,到处人山人海,银锨挥动,绿苗点点。东山人民千百年来求生的夙愿,在这一刻凝聚喷发。

其后无数个日子里,根据木麻黄的生长习性,东山县委总结提出了“晴天挖窟,雨天种树,技术指导,保种保活”的植树要求。

一些老干部告诉记者:那几年,只要天降小雨,有时甚至大雨,全县机关干部、军人、学生和各公社的社员群众,几乎倾巢出动。戴着草帽、披上蓑衣、雨衣,扛着铁锨,抱着树苗,出现在荒山秃岭、沙滩海岸,紧紧抓住天时,大规模地开展植树造林。谷文昌总是斗笠、雨衣和着一身泥巴,带领干部率先冲进雨幕,抱着裹着泥巴的树苗,在百里海滩上挥锨不停。

种树难,护树更难。谷文昌深深懂得这一道理。他组织东山县委制定实施了一系列爱树护树的政策措施。谷文昌多次说:谁折断一根树枝,就是折断我的手指;谁砍掉一棵树,就是砍掉我的性命!

谷文昌干农活非常内行,他常说,当干部不懂得农业技术就不能与老百姓说到一起,就不能跟老百姓交朋友。在他的影响下,当年东山县的干部都学会了干农活,下乡带劳动工具成了每一个干部的习惯。他下乡时,经常带着一把特制的小锄头,看到小树苗被牲口踩倒,或被风吹歪,就及时扶正、补栽,培土浇水。东山县各公社和大队、小队,都要求组织专业人员订立护林公约,建立了护林队。

造林护林,成为东山人民的自觉行动。连续三年,谷文昌带领东山人民先后植树8.2万亩,400多座山头。至1963年底,全县造林73039亩,营造护田林带223条,总长184公里。县境内所有秃山头都披上绿装,全县森林覆盖率36%,绿化面积96%。

“人民的需要就是我们的工作”

1958年5月的一天上午,谷文昌带领两位干部下乡,中午拿钱在一渔家吃饭,谷文昌与这户人家聊家常:“家里就你们爷孙俩,孩子的父母呢?”

渔家老翁望着门外的黄沙,道出自家苦水:三年前,为了一家四张嘴,孩子他爸在一个台风夜出海打渔,再也没有回来。儿子失踪不久,儿媳就生啦。家里没柴火,孩他妈和同村的八个女的划船到对岸云霄县割草砍柴,谁知在八尺门海峡遇上大风,船翻了,人全没了。

谷文昌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海边,面对汹涌的大海喃喃自语:千百年来,这不过五六百米的八尺门海峡,不知多少人葬身大海。

这次下乡回来,谷文昌与大家讨论,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八尺门海峡修筑一条海堤,实现东山百姓几代人的梦想,让百姓安居乐业。“人民的需要就是我们的工作!”

说干就干,谷文昌担任建堤领导小组组长,带领本县和从省里请来的专家亲临一线勘测:海堤从八尺门到对岸,海水最深处10.9米,全长569米,外延公路1000米,初步测算需投入普通工、船工、技工100万个工日,土、石、沙料近50万立方米,具体投入的财力物力更是天文数字,要修建一条海堤,谈何容易!

谷文昌挠着花白的头发,他一次次地征询专家和群众的意见,一次次向上级请示,言真意切。龙溪地委、专署、福建省委、省政府被东山人民锲而不舍的精神所感染,最终批准了这一方案。投资由国家拨款,福州军区、龙溪军分区全力支持,福建省水利设计院专门派专家免费设计。1960年初,八尺门海堤工程开始动工,一场惠及子孙的工程从此打响。东山县民工是主力,龙海、云霄、诏安等县的民工、船工、技工,驻岛部队指战员、机关干部组成浩浩荡荡的筑堤大军。开工当天:天空阴云密布,狂风呼啸,海浪汹涌,一块块石头填进大海,瞬间没了踪影。谷文昌推着一辆满载千斤石头的小推车稳稳地走过去,望着嚣张的海潮,轰隆隆,将满车的石头推下去。于是,成百上千的人们,推着小推车,抱着石块,仿佛精卫鸟毫不懈怠地衔着树枝,接二连三地把石子、沙子等投进海里。海浪渐渐退去,一缕阳光照耀在大海上。

1961年6月,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努力,一道长670米、宽17米、高16米的海堤落成,昔日兴风作浪的八尺门海峡终于成为东山人民的幸福门,结束了东山人民靠渡船出海的历史。

东山易旱易涝,特别遇到海潮,“一次水淹,三年绝收”。那年夏天,大台风突然袭击东山岛。当晚,电闪雷鸣,谷文昌一把抓起响个不停的电话,得知西港一带遭受了台风袭击,一头扎进茫茫的暴风雨中。谷文昌和通讯员深夜赶到西港公社,借着电光,只见汹涌的海水在农田、村庄内翻滚,他看到逃到高坡上的群众,见到在一线救灾的干部,马上投入到救灾行列。天亮时,谷文昌已经成为一个泥人。1958年10月,谷文昌又一次挥起东山建设史上的大手笔,拉开了西湾海堤建设的序幕。两年奋战,到1960年底,海堤终于建成。海堤内海滩14平方公里,共计垦造盐田1299坎18159公亩,挖卤井2074口,七条防洪堤总长11504米。如今的西港盐场是东山县最大的国营盐场,年收入一千多万元,每年上缴国家税收440万元。

期间,东山县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干旱,谷文昌带领全县群众想尽一切办法抗旱救灾,他们相继修建了红旗水库、湖尾地下水工程,为了彻底解决水源问题,谷文昌发动群众,依托八尺门海堤,修建了一条4.15公里长的空中引水槽,把大陆上的淡水引入海岛,解决了困扰东山百姓千百年的缺水问题。

从福建到浙江再到中南海,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到谷文昌,他在一篇题为《“潜绩”与“显绩”》的文章中,盛赞谷文昌:“在老百姓心中树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

与老百姓同呼吸共命运

1958年,浮夸风吹进海岛。在地区评比的图表上,东山县养的猪还不如外县的猪尾巴大,很多人很着急,找谷文昌:谷书记,你看人家县养的猪上万斤,咱县的才一百多斤,怎么办?谷文昌冷静地说:实事求是!

年终,东山县超额完成了生猪调拨任务,在地区评比表上,由“猪尾巴”变成“猪头”。

大炼钢铁运动在全国拉开了,东山县委班子成立了钢铁办公室,因为替“右派”说话被降为副书记的谷文昌冷静分析,炼钢一需要原料,二需要燃料,这两样东西东山都不具备。有人把眼睛盯上极少数的古榕树,西埔中兴街两棵树龄四百多年的古榕,被列入砍伐的“黑名单”,常年在古榕树下做生意或纳凉的群众赶紧报告谷文昌,谷文昌不顾被领导误解的危险,亲赴现场制止了砍伐古榕树的愚蠢行为。大炼钢铁最终没能在东山县推开。

在接下来的千斤稻、万斤薯运动中。谷文昌同样保持了一个共产党人实事求是的清醒头脑。看到报纸上的千斤稻照片后,谷文昌没有马上在全县推广这一做法。他带领群众来到那个千斤稻村,看到金色的稻田里,布满密密麻麻的稻穗。入夜,他叫上靳国富,来到那块样板田,打开手电,悄悄地扒开密密麻麻的稻杆,下面竟然是断的。村干部走过来,谷文昌严肃地问怎么回事?对方吱吱唔唔地说:为了宣传——我们把其他稻田里的水稻割下来,集中堆放在这里。

谷文昌对大家说:我们东山不能这样做,否则,会死人的。

不久,东山县推广“大食堂制度”,一开始,大家在食堂里敞开肚皮吃饭,可有限的集体积累越来越少,不久很多村里的大食堂捉襟见肘,岛外传来饿死人的消息。

为了解决百姓吃饭的燃眉之急,谷文昌把眼光投向荒山和大海,专门成立了“大搞代食品领导小组”,充分利用二十多种野生植物和海生藻类代主粮,制造糕饼供应群众。

1960年是三年困难最严峻的时期,深秋的一天,谷文昌带着通讯员潘进福和组织干事林木喜到湖尾蹲点。谷文昌原来就患胃病、肺病,饥饿和长年的劳累,使他浑身浮肿,气喘乏力。开会时,他两鬓不时溢出豆粒般的汗珠,频频用手撑着头,按着腹部,大声咳嗽。夜里,虚火上升,牙痛折腾得他满床打滚。

小潘和小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两人跑回县委秘书室开了张证明,偷偷买回一斤饼干。深夜,小潘轻轻走近伏案工作的谷文昌说:谷书记,我们给您买了一斤饼干。

从不轻易发火的谷文昌厉声说:谁叫你买的?不行,退回去!

小潘忍不住哭了:我看您没日没夜地工作,人都瘦成这样了……

油灯忽明忽暗,谷文昌轻轻地拍拍小潘的肩头,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说:群众都在挨饿,我这个当书记的能咽得下这些饼干吗?我们是人民的勤务员,不是官老爷,不能搞特殊化。

两个星期过去了,湖尾村的田头屋后种上了瓜薯苗。谷文昌这才返回县里。临走前,谷文昌把那一斤饼干原封不动地交还给小潘,让他退回去。

谷文昌还根据中央政策,责令有关部门减少干部、工人和城镇居民粮食供应标准,减少食品业、酿造业的原粮供应;要求机关、企事业单位勤俭节约,压缩开支,把省下来的钱为群众买粮食,把省下来的粮食划拨给受灾群众。他说:决不能让东山饿死一个人!

在谷文昌带领下,东山县人民大力生产自救,率先走出困境。出现好转后,他们响应政府号召,大力支援其他灾区的老百姓。河南林县的一些老干部回忆,在林县最饥饿的年代,来自福建省东山县的一些粗制食品,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狂热的红卫兵们对谷文昌采取“万炮齐轰”、“火烧水淹”、“坐飞机”等酷刑,谷文昌受尽折磨。

东山岛上的红卫兵分为两派,相互攻击、揪斗,一大批干部群众受到冲击。东山县的红卫兵到福州大串联,他们惊讶地看到老书记谷文昌被当地红卫兵残酷地批斗。听到老书记的遭遇后,好多人心如刀绞。东山人民是有良心的,他们心中都有一杆秤。

不久,一批自称是“东山造反派”的人来到福州,提出:谷文昌在东山工作十多年,我们要揪回东山批斗?得到省直“造反派”的同意。当天,谷文昌坐着“造反派”的车出了福州城。这时,“造反派”们才向谷文昌亮底:谷书记,我们怎会造您的反?您是大好人!听说您在这里遭罪,我们才冒险来救您……

回到东山,人们将谷书记藏在顶西村,被一伙“真正造反派”发觉。这帮人把谷文昌拉到人民会堂批斗。但批斗会再一次遭到群众抵制,有人带头喊:打倒谷文昌!下面却无声回应。

1968年2月的一天,白埕大队的群众围拢在村口公路旁,看着他们的谷书记被押着清洗公路旁的厕所,心里很不是滋味。谷文昌清洗完厕所要离开时,一个小孩盯住他胸口挂的牌子念道:“打倒谷文昌!”一位老农气得面红耳赤,当即给了他一巴掌:“你这没教养的黄毛猴子,没有谷书记,你吃什么?烧什么?”

时刻想着群众而忘了自己

谷文昌出身于河南林县一个贫困家庭,少时丧父,他依靠石匠手艺维持生计。多年的苦难和革命生涯,养成了他严于律己、清正廉洁的作风,他一贯严格要求自己的家人和身边的人,被群众称为“时刻想着群众而忘了自己” 的人。

刚到东山的时候,谷文昌穿着一身褪了色的旧军装,后来转业到地方,他几乎十几年如一日地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据谷文昌的女儿谷哲芬回忆,从记事起,她就学着补衣服,一直到长成大姑娘,还缝补着父亲穿了多年的中山装。

长期操劳,谷文昌的胃病、肺病越来越严重,一次在行署开会,胃病又犯了,疼得他脸色发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行署领导看到后,“命令”他马上治病,他才留在龙溪(漳州)治病。从医院出来,天色很晚了,已经没有回东山的公共汽车,他必须住下来。按规定,他可以住政府招待所,招待所根据规定为他留了专门房间,他领着通讯员小陈到前台一问,一个房间竟然每晚十元,他连忙摇头说:我们东山还穷,不能住。他和小陈在昏暗的大街上寻找着,问了几家,最终在一家澡堂子兼招待所里住下来,他俩的房间下面是冒着热气的澡堂大池子,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但每晚只收三块钱,身材瘦小的谷文昌对身材高大的小陈说:将就一晚上吧。就这样,两个大男人背靠背挤在一张小床上。小屋内狭窄潮热,那一晚,小陈心里感动万分:这就是我们的谷书记!

谷文昌艰苦奋斗到这个份上,对下属和群众却非常慷慨。他担任县委书记兼驻军政委,每年发两套军装,他可舍不得穿,有的给了生活贫困的群众,有的给了身边的工作人员。有一年,他刚发了一双军用皮鞋,试穿了一下,就小心地放起来,放了一段时间,他见通讯员朱子周的布鞋露出了脚趾头,毫不犹豫地从箱底取出那双皮鞋,送给朱子周。

朱子周看着谷文昌打着补丁的旧布鞋不好意思地说:谷书记,您呢?

谷文昌跺跺脚说:“老母亲做的,穿着踏实。”

在东山多年,谷文昌经常穿着老母亲给他做的粗布鞋,他有两套干净衣服,只有重要的场合才舍得穿。他认为,干部穿得好了、洋气了,就会离老百姓远了。穿着布鞋,他就想起老家的大山,想起东山的百姓。有一年春节,史凤萍见丈夫的衣服实在不能再补了,就扯了几尺布给他做了一套新衣服。这时,龙溪一带遭受罕见的台风、水灾,东山没有受灾,上级倡议为灾区百姓捐衣物,谷文昌毫不犹豫地带头,不仅捐了老伴给他做的新衣服,还把箱底的两件干净衣服捐了出去。

梅雨霏霏,谷文昌正在县委办公,一个面色忧郁的妇女找到他,说婆婆生病住院,孩子又小,她身体也有病,而丈夫在外县工作,请谷书记帮忙把丈夫调回东山。谷文昌马上向有关部门调查,发现情况属实,他让那位妇女放心地回家等消息。看着那位妇女满脚的泥巴,才知道她是从二十多里外的铜陵镇步行来的,谷文昌自掏腰包为那位妇女买了回家的车票。不久,她的丈夫就从南靖调回东山,夫妻终于团圆。但是,谷文昌对家人的要求却相当苛刻,1964年,他调到福州,组织部门提议把他大女儿哲惠也调过去,谷文昌严肃地说:组织上调的是我不是她。大女儿继续留在东山。

“请把我的骨灰埋在东山 ”

谷哲芬告诉记者,她最担心的是1979年的那个大雨之夜。父亲时任龙溪市分管侨务工作副市长。当时,越南极力排华,龙溪市接纳安排侨胞难民一万多人,父亲亲自指挥,为侨胞盖房子安排工作。那时,父亲的肺病、胃病经常复发,那晚好不容易睡下,突然一个电话,说侨胞的临时住房漏雨了,父亲马上咳嗽着起床,叫上司机,一头扎进暴风雨中。不久,父亲被查出胃癌晚期,他却说,不碍事,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春节后,父亲参加漳州市委常务会议,晕倒在会场,他这才住进医院。父亲的病情逐渐恶化,癌细胞扩散到全身,已经到了吞咽困难的境地,每次化疗,父亲大汗淋漓,全身虚脱。医生建议给他注射人血白蛋白,父亲听见了,知道人血白蛋白注射液价格不菲,吃力地说:我都到这种地步了,不能再浪费国家的钱了!

在谷文昌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他紧紧握住妻子史英萍的手说:“对不起!”

史英萍年轻时有文化,有能力,组织上几次决定提拔一个副县长,只有史英萍符合条件,时任县委书记的谷文昌却说:老史不太熟悉本地生活,还是选拔熟悉情况的本地干部吧!每次机关干部涨工资,谷文昌总是说:我俩工资加起来够用了,还是给那些工资低的同志涨吧。史英萍一直到参加工作三十年后退休,她的工资才依照规定由18级长到17级,即便这样,史凤萍后来省吃俭用十几年,默默资助一些贫困大学生。此刻,史英萍紧紧握住丈夫的手说:“老谷,你做得对!”

东山的老部下和乡亲们来看望老书记,他握着朱子周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

每次分发福利,谷文昌总是说:咱不抢,不沾国家的光。他宁愿把自己的衣服、财物让出去,也不让部下搞特权。每次提干,他要求部下不但不搞特殊化,还要将机会让给别人。这中间有一个例外,谷文昌的老朋友蔡海福风里来雨里去,守护着上万亩山林。蔡海福一生生活拮据,直到去世,家里人竟然买不起棺材,谷文昌破例给这位造林护林功臣特批用木板做了一口棺材。

那些老部下、老同事说:跟着谷书记,我们得不到特权,得不到提拔。但他能保证我们一生清白做事,不犯错误。

1981年1月29日,病床上的谷文昌对看望他的东山县的乡亲断断续续地说:去年的农业收成怎么样?群众的粮食够不够吃?要做好木麻黄的更新换代工作。

在场的人无不热泪滚滚。窗外一声炸雷,大雨瓢泼。

谷文昌吃力地对周围亲人说:我死后,请把我的骨灰埋在东山,我要和东山的百姓在一起,和东山的树在一起……

1月30日凌晨,一颗平凡而伟大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时任福建省委书记的项南同志闻讯赶到漳州,面对骨瘦如柴的谷文昌,他的眼睛湿润了,他破天荒地要求新闻部门加以报道,并饱含深情地拟定新闻标题——《为东山人民造福的谷文昌同志逝世》。

谷文昌去世一周后,史英萍便拆除了家中的电话,连同谷文昌的自行车,一并上交,说:这是老谷交代的,活着因公使用,死后还给国家。

谷文昌火化后,根据组织决定,按照他的遗嘱,把他的骨灰埋到东山。那天,几个人悄悄地在山口村北的赤山林场挖墓穴,几位老人走过来说:不许挖,这是谷书记领着我们建的林场!老人们态度坚决。

工作人员不得不悲痛地说:我们要在这里安葬谷书记的骨灰。

传说成了真的,简直晴天霹雳,几位老人顿时悲泪滚滚,二话不说,夺过工作人员手中的铁锨,一下又一下挖起来。

下葬那天,谷文昌的家人没有惊动其他人,但山口村的村民还是知道了,昔日乞丐村的乡亲们几乎全部出动,男女老幼,哭声震天:“谷书记啊,回家吧!”

1990年,东山县各界机关干部、群众集资,为谷文昌打造了一尊汉白玉雕像。

是年12月10日,晨曦初露,载着谷文昌同志雕像的大卡车缓缓驶进东山岛,八尺门海堤大桥上,有人看见了,大喊:“谷书记回家了。”

沿途各村的群众不约而同地跟在卡车后面。西埔村、铜锣村、白埕村、山口村,许许多多的乡亲默默地跟着卡车走,一遍遍呼喊:“谷书记,回家了!”

没有谁下通知,没有谁提前约定,当时还是电视台记者的黄石麟眼含热泪,用摄像机记下这一动人的场面。黑压压的人群越聚越多,一万人,两万人,三万人,人们满怀无比敬仰的心情,眼含泪水,以最简单最朴实的方式,哀悼他们的谷书记。

山口村第一任党支部书记陈加福泪流满面:“谷书记,您回来了,您辛苦了一辈子,就在这里好好歇息吧。”此后,几乎每天,陈加福都来谷文昌陵园打扫,陪老书记说话。

从此,一个风俗从山口村向周围村蔓延:重大节日,特别是清明节,几乎家家户户,置办香烛,水果,到谷文昌墓前焚香祭拜,“先拜谷公,再拜祖宗”的风俗开始流传。

青少年在这里高举拳头大声宣誓;岛外甚至海外的许多人也来这里祭拜。

从福建到浙江再到中南海,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到谷文昌,他在一篇题为《“潜绩”与“显绩”》的文章中,盛赞谷文昌:“在老百姓心中树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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